兩年來第一次多嘴,“你想清楚了?親眼看到跟看照片不一樣。”
照片看過還能強迫自己忘記,顧念多年感情和孩子,犧牲自己去原諒,親眼目睹自己的丈夫跟另一個女人睡同一張床,就是在心裡埋下一根刺,一根誰都無法拔除的刺,記起就會隱隱作痛。
陳太太腳步頓住,轉過身看她,“我同他結婚二十多年,一無所有到現在,到頭了。”
唐依不再說話,拿起辦公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叼嘴裡,打火點燃,仰頭靠著椅背,盯著天花板,不覺在思考,婚姻到底是什麼?如果當初真的跟他畢業就結婚,現在又會怎樣?
出神一支菸的時間,自嘲的笑了笑,嘆一句自己真是工作到神經,將菸蒂摁滅在菸灰缸裡,起身上樓,回臥室矇頭大睡。
晚五點。
唐依和肖毅坐在車內,早早的等在陳先生別墅附近,晚飯都沒法好好吃,順便買兩個菠蘿包在車上解決。
肖毅剛咬兩口麵包,陳先生的賓士車拐出別墅,他趕緊放下面包,開車謹慎的跟上,嘆一句,“有錢真他媽好!”
不多久,陪陳先生兜兜轉轉到一處高階住宅區,照片裡的女孩已經在等,挽著包,滿臉笑意的上了車。
又轉去西餐廳,可憐陳先生和小情人吃牛排喝紅酒,他們只能在停車場守著陳先生的車,啃著麵包喝白水。
當然還有陳先生的司機陪他們等。
苦候兩個小時,陳先生的燭光晚餐才結束,終於進入正題,驅車去往酒店。
接下來,就該唐依上場。
她抬手扯散長髮,隨意的撩了撩,對著後視鏡塗上豔色口紅,踩著高跟鞋,跟在陳先生身後一起進了酒店。
唐依裝醉酒,身子放軟靠住接待臺,單手撐著腦袋,眼神若有似無的朝旁邊辦理入住的陳先生看兩眼,嘴角微勾,帶著迷離的笑。
模樣太風情,很少有男人能受的住她這個樣子,又或者根本沒有。
陳先生很快注意到她,笑著望住她,都快要遺忘還挽著他胳膊的小情人。
能理解,男人就是這樣,家裡的不如外面的,外面的不如別人的。
直到旁邊的小情人發現,對唐依翻了個白眼,撒嬌的晃了晃他胳膊,嬌滴滴的問一句:“我好看還是她好看?”
陳先生這才回過神,親暱的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年輕面頰,湊到她耳邊輕聲哄。
唐依不動腦子就知道,他一定很違心的說出四個字——當然是你。
嘁,暗自替陳太太感到悲哀。
等陳先生接過房卡,唐依迎面朝他走過去,裝作腳步不穩,直接撞到他懷裡,他迫不及待伸手扶住她肩膀,房卡掉在地上。
唐依趕緊蹲下身,撿起房卡掃一眼,裝作一副天真無辜樣,漆黑的眼眸似有光,雙手遞還給他,“對不起,撞到你。”
陳先生稍稍愣神,小情人已經忍不住,惡狠狠瞪著唐依,“搞什麼?不會行路?”
唐依一臉委屈,“對不起,我喝多酒。”
陳先生連忙擺手,“無事……無事……”
唐依再次道歉,對他微頷首,擦身而過,出酒店上肖毅的車,言簡意賅:“1106。”
肖毅馬上下車,去跟陳太太電話聯絡。
半個鐘頭不到,酒店負一樓陳太太的車就穩穩停在面前,還是衣著整潔,高雅得體,有成熟女性獨特的韻味。
唐依忽然疑惑陳太太到底輸在哪裡?
是了,二十多年,早沒有激情,一切都歸於平淡。
陳太太從車內拿出一個信封,將餘款遞給唐依,還沒上去確認就付錢,這是對她的一種信任。
肖毅看一眼她,疑惑問:“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