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也不想佔人便宜,抱持著一半期待一半失敗的心態,卻沒想到隔天晚上蔣成城來上課時帶著一臉開高光的驕傲,閃得她看到門票時差點沒跪地。
“雖然不知道你為了什麼要拿票去賄絡一個律師,但我可以保證這兩張票比鈔票好用,他一定會答應你。”
戴拉拉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還是感激的叩謝,就差沒跪地了。
可既然拿人手短,面對蔣成城眼底毫不隱藏的的好奇,她還是選擇了隱瞞,畢竟這話怎麼說都不光彩,況且面對的是他,她更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也許是潛意識虛榮心作祟,她不想讓他知道這些過去,萬一他拿有色眼光看待呢,想到有這可能她渾身起了不樂意,更決定保持沉默是金才是上策。
一堂課不知不覺被耗掉了半小時,戴拉拉拍拍他肩膀,示意他躺下,“以後重訓鍛鍊不要只專攻上臂,手臂線條練好看固然上鏡頭好看,可是確實練好核心才能保護脊椎,你這腰車禍後常常又酸又痛吧,復健有沒有確實做,別老了以後腰不能用了才在那邊哀嚎該該叫。”
兩張票確定到手後,她的語調因為心裡的感動滿溢而溫柔起來,蔣成城躺在地上聽她說話,一聽到這又不正經了,掙扎要起身抗議,“戴老師,你怎麼知道我的腰老了會不行,不然現在我們試試?”
“??”
一瞬間戴拉拉滿腔柔情又讓蔣成城給整沒了,她知道他很欠揍,但不知道他臉皮這麼厚,戴拉拉一股氣又上來,指腹壓在他後腰兩側,收緊核心用力一按——
“啊——”
從喉嚨深處吐出撕心裂肺的怒吼瞬間響徹整間教室,戴拉拉笑不可抑,拍拍他腦袋安撫,“安靜一點,我再多按幾下,包準你晚上好睡。”
蔣成城渾身滲出冷汗,抖著嗓音回:“我也不是那麼睡不好??你大可不必??”
“好了好了,稍安勿躁,再一下就好。”
戴拉拉巴了他腦袋瓜一下,拿了毛巾蓋在他背上,柔軟的指腹慢慢沿著肌肉筋膜仔細按壓。
她一面摸索一面慶幸除了跟舅舅臨時抱佛腳外,去年考瑜伽教師執照時順便上了幾堂解剖學的課程也算派上用場了,蔣成城雖然肌肉量十足,但指尖所到之處無一不僵硬糾結,不知道是現實的壓力還是生活習慣導致。
她雖然與他常見面,卻一點也不知道他的世界,有時候她覺得他們活在平行時空的兩端,只有在午夜十一點才有機會交集。
指尖下的人很快就發出像是貓咪一樣舒服的嘆息,她不敢大力,只能像是安撫大貓一樣一次又一次揉開他糾結的肌肉,只希望他今晚能好睡一點。
但蔣成城怎麼可能再睡得著,半瞇著眼盯住前方的落地鏡,嘴角不自覺勾起。
“戴老師。”
他輕喊一聲,但鏡中的女孩太過專注,目光只落在她在意的地方專心一志,蔣成城忍不住伸出手壓住她手臂,終於引起她的注意。
“幹嘛,會痛嗎?”她緊張的收手,眉眼間少了上課時的銳利,多了幾分小心謹慎的意味。
蔣成城翻過身,緊盯著她,“不痛,我就是想道歉,剛剛失言了,是我不對。”
被這麼正兒八經道歉戴拉拉也很尷尬,“沒事,知錯能改就好,況且我腳趾腳是真的醜,事實勝過雄辯。”
戴拉拉也不是矯揉做作的個性,有一說一,但這份坦承卻激發了蔣成城更劇烈的反省,他忙坐起身,像是犯錯後的孩子激動表達,“你錯了,其實在我眼中,你全身上下什麼地方都好看。”
這話一脫口,氣氛瞬間有些詭譎有些尷尬,戴拉拉嘴角抽了抽,原諒孩子胡言亂語,“看你這麼有精神就來上課吧,我借了皮拉提斯球,我們今晚不操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