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萊爾將毛巾浸泡在熱水盆裡,然後撈出來擰乾。他把毛巾攤開在掌心,對著躺在床上的穆採溫柔地說:“我給你擦擦。”
穆採趴在床上,對著珂萊爾掀開了被子。
儘管在接受這項工作之前,珂萊爾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但當他看到眼前這一幕時還是有些血脈僨張。
穆採骨肉勻亭,身體的比例很好。
尤其是他趴著的時候,從瘦削的脊背,欲飛的蝴蝶骨,到微微凹進去的腰線,往下又隆起飽滿的曲線。這流暢的線條,看著就令人賞心悅目。
珂萊爾儘量目不斜視,伸手將熱燙的毛巾先貼上了穆採的小腿。底下的人應激似的一顫,小腿就忍不住彈了一下,那對伶仃的腳踝就自己送入了珂萊爾的掌心。
細瘦得他一隻手就能輕易握住。
因為抑制環的作用,發情期的熱潮已經開始退去,掌下的面板光滑細膩,帶著點微微的涼意。
這點涼意立刻將珂萊爾的神智又拽回了他有些發熱的頭腦。他連忙快速地將穆採身上的灰塵都擦乾淨,又細細地為對方擦乾淨手指,蓋上被子。
這時候,珂萊爾才把醫院的病號服放在穆採的床頭,說:“你快穿上吧。”
穆採迅速在被窩裡換好了病號服。
他今天實在太累了,卻還強撐著問站在一旁的珂萊爾:“珂萊爾,阮嘉怎麼樣?”
穆採之前渾身難受,自顧不暇,根本分不出一點心思去想別人。這會兒他情況穩定下來,自然就想起之前的阮嘉來。
對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然而等自己趕到西門口就不見了阮嘉的身影。穆採有些擔心對方已經遭到了被蟲族控制下的比利的毒手。
珂萊爾的心情已經平靜下來。
他坐到穆採的床尾,安撫地拍了拍對方的小腿,說:“你等等,我給你看看訊息。”
軍部的負責人一直在處理這件事,並且向他彙報著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和後續。他當時光顧著穆採,一條都還沒來得及檢視。
現在珂萊爾逐條檢視,先找到了阮嘉的結果:“他之前被人綁起來,封住嘴仍在西門巷道的一個死角里,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穆採放下一半的心,又問:“那之前保護我的那些人呢?”
為了不打草驚蛇,那些人有的混跡在場館中,有的混跡在場館外,都是在暗中保護他。
場館中的人可能看他是接了個電話才出去的,以為場館外的人員會接替保護,所以沒有馬上追出來。但是實際上,場館外的人當時也沒有站出來,他懷疑對方是不是也受到了什麼傷害。
珂萊爾看了看智腦上的訊息,安慰道:“是有人受傷了,但是現在已經救過來了。”
穆採終於完全放心了。
不管是阮嘉,還是那些軍部撥下來的人,說到底,他們會受到傷害都是因為他。如果他們中有人犧牲了,穆採會非常難受。
穆採放鬆下來,睏意就漸漸湧上腦海。
他身處溫暖的被窩中,旁邊又有珂萊爾陪著,心裡十分安定。今天穆採又累壞了,自然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珂萊爾看著躺在被子裡均勻呼吸的穆採,剛剛因為看到前線訊息而有些煩躁的內心也跟著一起平靜下來。
……
穆採被送到醫院後,需要再住幾天院。因為他還要再觀察一下身體的情況,直到他度過發情期。
在他住院的第一天上午,施雪貞,阮嘉和穆風都來看過他。穆風見到他就眼淚汪汪的,整場探病完全轉變成了穆採安慰對方。最後還是珂萊爾忍無可忍,把穆風直接提溜出去了。
而阮嘉則帶來了自己親手烤的各種小餅乾,小蛋糕,製作的各種小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