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採心頭一動,正想說話,就忽然聽得前方一陣動靜。
兩人抬頭望去,就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秦重意露出兩隻眼睛憤怒地望著他們的方向。對方被泛著豔紅血跡的金鎖帶捂住嘴巴,只能發出抗議的嗚嗚嗯嗯聲。
秦重錦轉過頭來,他此刻臉上的痴態已經盡數消失不見,嘴角繃緊,對著秦重意沉聲道:“喊什麼?馬上就到你的戲份了。”
虛擬場景中。
秦重錦的臉上難得露出一個笑容。
兩情相悅的滋味當真美妙,若是采采能夠和他日夜待在一起就更好了。
秦重錦沒有聽清楚身旁的小太監在說什麼,只是又想起宮中剛給自己府裡發下來幾碟杏仁酥。是宮中的大師傅做的,只有特定的時節才吃得上,每次都是限量。
采采貪嘴,這東西就都給他吧。
秦重錦想到這裡,轉頭吩咐小太監道:“去把府上分發下來的杏仁酥給穆採送過去,都給他。”
小太監的臉上露出苦笑,卻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自己之前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殿下,殿下想給穆公子送東西就親自去送吧。穆公子在殿外求見呢。”
秦重錦連忙站起身,手上的筆一放,就朝外走去。杏黃的蟒袍下襬隨著他急匆匆的步伐晃起輕輕的弧度。
穆採看樣子已經在殿外等了好一段時間。
他連忙走上前去,面上忍不住要露出笑意,卻見已經長大長開了的少年人冷冷地望過來,平靜道:“太子殿下,上次我對殿下表白的事,殿下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穆採的聲音原本空靈悅耳,如同山澗溪流。此刻聽在秦重錦的耳朵裡,卻好似春水結上了薄冰,凍得人發寒。
他開口,聲音顫了一下,帶著幾不可察的哀求:“采采,不要這麼跟我說話。”
太生分了,好像他們之間的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所有的人都可以喊他太子殿下,唯有采採,他不想聽到對方嫣紅的唇瓣間吐露出這個詞。
只是穆採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連跟他好好說話的時間也沒有了。
對方的面上顯露出不耐的神色,長袖一揮,轉頭就走。
這幅模樣輕而易舉地深深刺痛了秦重錦早就千錘百煉的心。
他簡直是不由自主地,悄悄地跟了上去。
秦重錦跟著穆採從自己的府邸前走到宮門口,最後望著采采坐上了秦重意的馬車。
在此期間,采采一次都沒有回頭。
而秦重意看見了他,卻沒有出聲提醒采采一句,反倒是挑釁地忘了自己一眼。
秦重錦眼睛都紅了!
秦重意!又是秦重意!
他從小就覬覦自己的采采,現在長大了更是像條狼一樣聞著肉味就不鬆口!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搶走自己的采采!
秦重錦回去後頭一次失控了。他拽下了牆上掛著的字畫,打翻了一旁放著的水杯,又推倒了自己的桌案。成堆的公務從桌上倒下來,發出沉悶的聲響。
一旁的小太監從來沒有見過隱忍剋制的三皇子發這麼大的瘋,一時間戰戰兢兢地跪在門外,不敢起來。
從那之後,秦重錦加快了對秦重意的宣戰。皇帝已經病重一年多,這正是他大力發展自己勢力,斬草除根的好時機。秦重錦原本準備步步為營,一點一點剪除秦重意在朝中的勢力,而現在,他等不了了,採取的手段更為激進了些。
秦重意被他逼迫得無路可逃,只能硬碰硬。然而對方的實力實在不及他,在父皇和秦重錦兩座大山的壓制下,秦重意黨羽的數量逐日遞減。
秦重意心中的暴戾幾乎滿溢,他在朝堂上受氣,回府裡就發洩在女人身上。他可不像秦重錦,還會做出為心上人守身如玉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