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道:“齊泰啊,你瞧瞧,你這話一出口,眾將士們都不屑與你辯駁了,可見你這說辭是多麼的荒謬。朕的大明將士,哪一個不是忠肝義膽,為了家國百姓,連命都可捨棄,怎就會因一座忠烈祠便驕橫起來了?你這般揣測,可是寒了他們的心吶。”
齊泰擦了擦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害怕的道:“陛下,將士們,上場殺敵本就是他們的本職呀,他們為國盡忠本就是分內之事,朝廷平日裡也從未虧待過他們,該有的俸祿、賞賜皆有發放。這忠烈祠一立,雖說初衷是緬懷,可久而久之,保不準就會讓部分將士心生別樣想法,覺得自己殺敵之功就該換來這般特殊待遇,進而滋生驕縱,這絕非微臣危言聳聽吶,還望陛下再仔細斟酌斟酌啊。”
朱元璋道:“對對對,既然齊愛卿反對,這忠烈祠先不修了。”話音一落,現場一片譁然,將士們臉上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眼中的怒火更是“噌”地一下燒得更旺了,可礙於朱元璋已開了口,眾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朱雄英剛想開口反對,朱元璋卻不動聲色地出手制止了他,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朱雄英見狀,只得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是眉頭緊皺,滿心的不解與焦急。
朱元璋只是冷冷的看著齊泰,那目光猶如實質的寒冰,似要將齊泰整個人都給凍住一般,良久,才緩緩開口道:“齊泰啊,今日你如此力陳己見,朕便依了你這一回,這忠烈祠不修了,可若往後出了什麼差池,你可得擔得起這責任吶。朕且問你,你口口聲聲說怕將士驕橫,怕大明好戰必亡,那依你之見,該如何對待這些為大明立下赫赫戰功的將士們?又該如何讓後世銘記他們的犧牲與奉獻呢?”
齊泰本以為朱元璋聽從了自己的建議,心中剛鬆了一口氣,可聽到這質問,頓時又緊張了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他趕忙回道:“陛下,微臣……微臣以為,可對將士們多加賞賜些金銀財帛、田產宅邸,讓他們能安享榮華富貴,至於銘記他們的功績,朝廷可命史官詳實記錄他們的戰功,著書立傳,如此既能彰顯陛下對將士們的厚待,又可免去那忠烈祠可能帶來的隱患啊,微臣這皆是為了大明的長治久安考慮,還望陛下明鑑。”
朱元璋反問道:“齊愛卿是否世受國恩?”那語氣平淡中卻透著絲絲冷意,讓齊泰心中又是一緊,趕忙應道:“陛下,微臣一家世受大明國恩,微臣更是蒙陛下看重,得以入朝為官,此等恩情,微臣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啊。”
朱元璋道:“那你把你家中錢財都拿出來給陣亡戰士撫卹金如何?既然齊卿家世受國恩,這條件應該可以吧。”朱元璋的話語中有著不可拒絕的威嚴,那目光直直地盯著齊泰,似要將他看穿一般。
齊泰聽聞這話,頓時嚇得臉色煞白,身子一軟,差點癱倒在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他哆哆嗦嗦地回道:“陛下,微臣……微臣家中雖承蒙皇恩,略有薄產,可……可那也只是維持生計,勉強餬口的財物啊,哪夠拿來做陣亡戰士的撫卹金呀,陛下明鑑,微臣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朱元璋冷哼一聲,臉色越發陰沉,緩緩說道:“齊泰,你口口聲聲說讓朝廷賞賜將士金銀財帛,又說世受國恩,可真到讓你拿出點實際的來,你卻推三阻四,你這等言行,莫不是隻想著讓朝廷掏銀子,自己卻一毛不拔,光嘴上說得好聽?”
齊泰趕忙又“撲通”一聲跪下,拼命磕頭,帶著哭腔哀求道:“陛下恕罪啊,微臣絕無此意,只是家中確實沒有那般雄厚的財力,微臣……微臣對將士們的敬重之心是真的,還望陛下恕罪,莫要再為難微臣了。”
朱元璋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冷冷地看著他,道:“齊泰,你今兒個先是反對這忠烈祠的修建,列出諸多牽強理由,現在又拿不出個像樣的法子來對待這些功臣,只曉得說些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