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探查之實,即便倭國有所察覺,也不好公然阻攔,畢竟他們若強行阻止,那就是在向咱們表明他們心裡有鬼,周邊國家也都會看在眼裡,對他們的印象只會更差。只是,若這小規模隊伍遭遇倭國的刁難或者攻擊,那咱們又該如何應對呢?”
朱雄英負手而立,神色沉穩,有條不紊地說道:“這便是考驗咱們的時候了。隊伍出發前,定要挑選那些身手不凡、機智過人的將士,讓他們做好應對各種突發情況的準備。一旦遭遇刁難,先保持克制,據理力爭,表明咱們的來意只是尋人,無意挑起事端。但若倭國一方率先動手,那咱們的將士也絕不能示弱,可進行適當反擊,將衝突情況記錄下來,然後迅速傳信回來。”
“到那時,咱們便有了更充分的理由,對外宣稱倭國惡意對待我大明尋人隊伍,罔顧我大明善意,公然挑釁,傷害我大明將士,如此一來,出兵的民意和輿論都會站在咱們這邊。咱們便可順勢擴大行動規模,打著保護自身權益、討回公道的旗號,正式向倭國出兵,讓周邊國家也無話可說,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咱們只是做出正當回應罷了。”
藍玉聽著,臉上滿是欽佩之色,抱拳行禮道:“殿下這等謀劃真是滴水不漏,步步為營啊,末將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從前期讓倭國大亂,到如今這出兵的由頭,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末將這就去安排人手,挑選那合適的將士組成搜尋隊,確保萬無一失。”
藍玉領命後,恭敬地朝朱雄英行了一禮,便轉身快步走出營帳。待邁出營帳的那一刻,他臉上原本恭敬謙遜的神色瞬間褪去,眼神變得冰冷無比,猶如寒潭之水,深不見底又透著絲絲寒意。
他一邊闊步向前走著,一邊在心中暗自思忖:“咱這外甥年紀雖輕,可這心思、這謀略,當真是深不可測啊。瞧這一環扣一環的計劃,步步為營,竟是想著要將那倭國徹底納入大明版圖,甚至隱隱有著征服世界的野心吶。哼,不過也好,咱藍玉本就是個好戰之人,有這般遠大的抱負才合我心意。”
藍玉想著,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帶著狠厲的笑意,那笑容在夜色下顯得有些森然:“既然雄英有此等壯志,那咱就當他手裡最鋒利的那把刀,替他披荊斬棘,掃除一切障礙。”
他腳步不停,徑直朝著將士們的營地走去,一路上遇到巡邏計程車兵,那些士兵見他神色冷峻,皆恭敬地行禮,藍玉只是微微點頭示意,心思卻全然放在即將要安排的事宜上。
此時,在那陰暗潮溼的監牢裡,足利義滿正蜷縮在角落裡,往日那不可一世的神態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狼狽與憔悴。他身上的衣物沾滿了灰塵與汙漬,頭髮也凌亂地散著,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既有深深的悔恨,更多的卻是難以遏制的憤怒。
他悔恨自己太過輕敵,居然在與大明的交鋒中落得如此下場,被生擒至此,成為階下囚,這對一向驕傲自負的他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每回想到自己過往在倭國呼風喚雨的威風,再看看如今這被困牢籠、生死都掌握在他人手中的處境,他的心中便像被無數根針扎著一般,疼痛又憤恨。
而那憤怒,更是如熊熊燃燒的烈火,在他心底越燒越旺。他恨朱雄英和藍玉,恨他們設下計謀將自己擒住,讓他淪為笑柄;他更恨那遠在倭國的天皇以及那些虎視眈眈的勢力,想著他們此刻說不定正在暗中慶幸,盼著自己永遠回不去,好瓜分自己的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