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關鍵那折斷的細鐵條抵住了甲衣的縫隙,等下隨著行動,保不準要鑽進他的肉裡……
康王的白臉越發地白,實在不明白,自己背緊靠椅子靠背,面對著容楚,他是怎麼發現自己背上的機關的?他的眼睛能拐彎?
容楚喝茶,笑意盈盈,眼睛瞟著對面,康王背後。
康王背後,是一面墨玉屏風,毫無裝飾,光滑發亮,清晰地映出了所有人的背影。當然,坐在屏風前面的人那個角度,是無法察覺的。
康王僵硬地坐著,一邊示意身後護衛,將已經廢掉的背弩取出,護衛用手試探地摸了摸,輕輕搖了搖頭。
這背弩裝的位置朝下,要想拿出來,只有康王低頭脫下外袍才行。
康王無奈,咬牙想著反正一事不成,他今日佈下的暗手也不止這一樁,只得勉強坐正。心中暗恨不僅被拆了一處暗手,還被折辱給太史闌賠了罪,著實虧到了家。
容楚已經不理他,轉向太史闌,深情款款地道:“夫人,諸位大人送來的滿月禮,咱們還沒瞧過。”
太史闌聽他那一句夫人叫得綿軟,眼角一瞥,這傢伙臉龐微俯,微微傾斜的眼神醉人,又在趁機**。
“是,我也很期待。”她低頭喝茶,雖然不太確定他要做什麼,但配合就好。
官員們則面面相覷——沒聽過這麼惡形惡狀的主家,當人面要拆看人家禮物?
“夫人家鄉有個風俗。”容楚滿嘴胡扯,“親友送禮當面拆看,當面讚美,以示歡喜。如有合心禮物,當即用上,也算彼此共享喜氣。”
太史闌心想這傢伙又在胡說八道了,不過胡說八道得歪打正著。
官員們聽著,倒有幾分歡喜,他們都知道自家備的是厚禮,不怕拿出來丟人,如果能被國公和總督看中,當即佩在孩子身上,說出去也是好大的一份面子。
隔屏風的夫人們聽見這句,魂飛魄散。
禮物已經換了,原以為在後院送上禮物,太史闌也未必看,就這麼過去了。看見太史闌來了前院,她們想著等下禮物想必是直接交給管家,那就更沒事,沒想到這對夫妻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要當面拆禮。
這下她們老爺看見禮物換了,該是什麼表情?回去她們會不會被休?
此刻這些夫人們後悔莫及,都恨恨瞪向那位出主意的同知夫人。有人想趕緊把禮物再換回來,但蘇亞和沈梅花都在,連同護衛們虎視眈眈看著,怎麼換得成?
那邊容楚和太史闌,喚過周八火虎,伴著奶孃,把一對兒女送回後院——接下來的事情有危險性,自然要把孩子送走。
他和太史闌,便如一對笑眯眯壽星翁,坐在上面等著收禮。
按說最先該報出禮物的就是康王,不過康王就是來找茬的,才不會給太史闌的孩子送禮物,送根草他都嫌太重。
“本王親身來此道賀,就是你家的額外之喜。”康王冷然道,“若再送了禮物,怕你家兒女承受不起,反倒折了福氣。”
眾官不語,眼神頗有幾分不以為然,都覺得康王實在缺乏王者氣度,這話也好意思說出口。大家都是官場混的人,底下再你死我活,面上都言笑宴宴,這也就是所謂相臣城府,哪有康王這麼小家子氣的。
康王沒想到居然容楚來這一招,心中也難免有點尷尬,此刻瞧見眾人神情,臉皮抽動,恨不得把手中茶盞給砸到對面那張可惡的小白臉上去。
“然也。”容楚笑道,“您便是有賞賜,我們也是不敢收的。確實怕影響了福氣。”
他笑容親切高貴,眼神裡滿滿“當然不能收你禮,因為你是倒黴蛋”幾個字。
康王現在想把手中茶盞化為利劍,刺入小白臉心口去。
“好極。”他皮笑肉不笑地抽抽嘴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