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後一點才讓他不敢置信——怎麼瞧這也不是容楚的風格。
臉上火辣辣的,心裡怒氣澎湃,康王一生至今,還從未捱過耳光,然而怒氣和疼痛過後,狂喜便湧了上來。
容楚失態了!
因為說及司空昱和太史闌的姦情,飽受羞辱的容楚,終於憤怒失態了!
他一心要扳倒太史闌,未曾想到竟然刺激到了容楚,這效果可真是……意外之喜!
無論如何他是親王,是當朝唯一皇叔,是皇族,容楚以下犯上,他立刻便可以將他治罪!
“晉國公,你竟敢……”他厲聲大喝,聲音卻被容楚打斷,容楚的聲音,比他還冷厲。
“你這蠢材,竟然敢還站在這裡,任親王殿下毆打,你居心何在!”容楚怒視那侍衛,“咆哮金殿,毆打侍衛,這是重罪!你這不是置親王殿下於不義!”順手又一把巴掌掄了過去,“還不滾開!”
“啪。”巴掌拐彎,又煽到了康王的臉上。
“晉國公,你……”
“你在殿上就代表陛下,豈能不知自己身份!”容楚怒不可遏,“你怎能讓陛下被臣子毆打,犯下大逆之罪!”一胳膊掄圓了過去,“砰。”撞在了康王肚子上。
康王捂住肚子彎下腰,英俊的小白臉變成了小青臉。
“晉……國……公……”他嘶聲道。
眾臣縮在殿角,頭也不抬聽著康王慘呼——哎,殿下,做人要厚道,揭瘡疤爛菊花,你在晉國公面前大談太史闌和別的男人的姦情,你這不是找揍嗎?
“該說話的時候不說話,不該說的時候滿嘴胡話!”容楚怒視那侍衛,“康王殿下失心瘋,你就該解釋勸阻,嗯?為什麼不說?”似乎越想越氣,撩起袍子一腳踢過去,“還不還讓開!真要害殿下被問罪嗎!”
“砰。”已經向一邊跳開的康王,再次神奇地沒有躲過容楚的無影腳,生生被踢出丈許,狠狠撞在殿柱上。
群臣都原地顫了顫。
“王叔!你今日昏聵了!”景泰藍在殿上大叫,“朕的侍衛你也敢打!國公!你也太魯莽了!今日回去,閉門思過!”
“臣魯莽,臣領旨!”容楚立即躬身。
“陛下!”康王渾身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氣憤,抖個不停,嘶聲大叫,“您不顧事實真相,袒護太史闌如此,不惜侮辱毆打群臣親王,您就不怕,太史闌真的叛變投敵嗎?到時候您要如何面對天下,面對群臣,面對這悠悠眾口,史冊刀筆!”
殿上忽然一靜,眾人都轉頭,盯住景泰藍。
景泰藍似乎也一怔,雪白的小臉潮紅一湧,容楚暗叫不好,景泰藍畢竟太小,被逼不過就會失控,眼瞧著便要中計,但此時他已經不能開口。
景泰藍盯著康王,康王惡狠狠將他看著。
“對。”良久孩子道,“朕就是信她!朕最信她!朕相信她不會叛國,永遠不會!”
容楚微微籲一口氣,雖然他知道此時皇帝說這話不妥當,但依舊由衷地替太史闌感到欣慰。
那些全心的付出,未曾被辜負。
“陛下你打算信多久?”康王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液,獰狠地道,“她一日不出現,您信一日;她一年不出現,您信一年?她敗一次,您信她;她敗十次,敗到靜海失守,麗京失守,敵人打入皇宮,群臣身死,百姓遭殃,南齊毀滅……您也信她?”
“不會!不會!”景泰藍屢受刺激,情緒也瀕臨崩潰,“她不會!她會很快出現!她會很快勝利!”
“是嗎?”康王立即冷笑,“很快?很快是多久?”
“三天!三天!”景泰藍踩在龍椅上,握拳高呼,“三天之內,她一定有好訊息給你們!”
容楚目光一閃,待要阻止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