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懷孕時,因為胎像不穩保過胎,後來又試圖催產,她為她尋過名醫,對這些藥方最清楚不過。
現在大家都淪落了,那位失去了孩子,被驅逐到偏宮,而她也被京中查得越來越緊的兒童失蹤案,逼得不得不找藉口出京。一時無地方可去,想想發生的這許多事,受到的這許多罪,歸根結底都是太史闌那個賤人導致的,乾脆,就來靜海。
千辛萬苦來了,不見到點血,怎麼對得起這一路籌謀辛苦?
“如此甚好!”樹中人聲音滿是歡欣,“難怪她如此小心,原來現今當真是她最虛弱的時刻!”
“你知道那邊的機關怎樣?”
“我們不可能接觸到機關,但是我用了一點法子……你們可以試試……”
“你有什麼好建議?”
“總督府守衛嚴密,但最近卻顯得薄弱。海峽那邊打起來了,那幾個最厲害的都派了出去。但今晚他們都會趕回來,所以只有今天下手。外頭守衛太多,直接闖也不行,你闖進來,她避進去,往烏龜殼裡一縮,咱們還是白用功。”
“那你說怎麼做……”
“咱們兩路人馬,一路虛張聲勢,逼她進入密室,一路提前進入密室,在那裡守株待兔,她不是挖了個坑避險嗎?就讓她順便把自己也給埋了吧!”
“好主意,密道進入方式你有沒有?”
“用我的辦法……”
片刻後,樹葉拂動,黑瘦少年無聲下了樹,順著牆角一瘸一拐地走回去,用腰牌到府裡轉了一圈,目光在議事廳嚴密的窗簾上掃了掃,隨即快速地出了府,滿面沮喪地將腰牌還給了管事。
眾人一看他那模樣,就知道東西沒找著,都安慰了他幾句,管事便趕緊安排人上車出發。
路走了一截的時候,遇上一個大坑,車子狠狠顛了一下,隱約有人聽見似乎有噗通一響,因為車子裡很擠,一時也看不出什麼,也便算了,到了地頭清點人數,發現那個黑瘦瘸子不見了。
管事怔了一會兒,想著那孩子可能還是不死心,回去找母親紀念物了,嘆了口氣,命令這邊先開工,準備等事情忙完,回頭再和府裡大管家稟告一聲。
……
這似乎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議事廳隔壁的飯廳裡,三人之席剛剛進行沒多久。
簾子拉得緊密,將裡外的視線都遮擋,太史闌自然也不會看見一個在花園裡尋找母親遺物的工人。
密閉的簾子擋住陽光,大白天屋子也點著燈,太史闌覺得悶氣,一邊給兩人佈菜,一邊有所感觸地道:“希望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在一起吃飯,不用再偷偷摸摸。”
“姐姐,你放心。”邰世濤給她夾菜,“我一定做到。”
正在這時容榕也起身給太史闌舀湯,兩人的手在半空中撞在一起,邰世濤慌忙縮手,容榕一驚,手腕一翻,一勺熱湯都澆在邰世濤手背上。
太史闌扶額——今天這頓飯能吃好嗎?
“燙著了?”容榕立即扔下勺子和碗,要去看邰世濤傷口,邰世濤要縮手,容榕早已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指尖,仔細看看已經燙紅的手背,俯下臉道:“我給你吹吹。”
太史闌立即低頭吃飯,忽然對食物很有興趣的模樣。
容榕低下頭輕輕吹,檀口香芬,紅唇嬌豔,邰世濤奪也不是,不奪也不是,臉漲得通紅,太史闌低頭吃飯,一眼不瞧,她越不瞧,邰世濤越心急,下了狠心要狠狠奪回手,太史闌忽然慢條斯理地道:“男孩子要有紳士風度。”
邰世濤一僵,容榕已經醒覺,立即放開手,臉紅紅地坐了回去,太史闌轉頭對史小翠,“我記得我那屋子裡有治燙傷的膏藥,拿些過來。”
太史闌的屋子,除了親信不許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