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觀念不太贊同,此刻也沒心情去說了。
太史闌將酒杯輕輕放下,阻止了對面想說話的容楚。
“我也有幾句話,想問問夫人。”她道。
“你說。”
“婚姻的真義是什麼?”
容夫人一怔,半晌答不出來。
“是相夫教子,是謹守禮教,是吃飯立規矩,是永遠落後老爺一步?”
容夫人想了想,道:“這是一個妻子該做到的事。”
“對,是該做到的事,但這些事,給你帶來愉快了嗎?”
容夫人不說話。
“給你家老爺帶來愉快了嗎?”
容彌怔了怔。
“你家老爺是因為你做了這些事而更*你嗎?”
容彌臉皮子微微發紅,似乎對這個“*”字有點不適應,吶吶地道:“和小輩說這些做什麼……”卻在容夫人急欲追索答案的目光中投降,紅著老臉道:“自然不是。老夫當初娶夫人,只是因為她那個人。”
還有句話他沒說——後來戎馬倥傯,留她在家侍奉公婆,她做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如今知道了,還覺得委屈了她。
兩老都露出了思索的神情,太史闌卻並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第二個問題,請問夫人。”她道,“你認為兩個原本陌生的人走在一起,並能維繫一生的親密關係,最需要的是什麼?”
容夫人想了一會,答:“兩情相悅。”
這麼說的時候,她的臉也微微一紅,而容彌的嘴已經咧到耳後去了。
“第三個問題。”太史闌又喝一杯酒,道,“你認為人對於他人最好的態度是什麼?是尊重他的想法,*他所*;還是以自己的看法強加於他,只憑自己的認為的好惡來替他選擇?”
容夫人沉默了一下,道:“有時候,老人的經驗才是對的。”
“夫人這話自相矛盾。”太史闌將酒杯一擱,“聽聞夫人當初出身良好,青春美貌。據說還有進宮的機會。但夫人卻在一次和老國公的偶遇中,傾心於老國公,不顧家人反對,以韶齡入容家為繼室。老國公足足比夫人大了二十歲。”
容夫人臉又一紅,無話可答。
“夫人當初衝破家庭阻力,和老國公結成連理,這許多年過得也很幸福,所以老人的經驗,當真是未必對的。”太史闌道,“我也不明白,當初那麼有勇氣的夫人,經過了這麼多年,怎麼反而失了當初的靈性和自然,開始和你所厭惡的當年的你那些長輩一樣,也幹起了橫加干涉兒女幸福的事兒。這當真是多年的豪門貴婦人生活,讓您失了本心嗎?”
“我依舊是和你不同的。”容夫人反駁,“無論如何,我還是大家出身,大家族媳婦該做的事,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我本身就能勝任。”
“什麼樣的事需要勝任?誰規定妻子該做什麼?”太史闌嘴角一抹譏嘲的笑,“灑掃縫補?有丫鬟婆子;伺候公婆?有丫鬟婆子;親手縫衣?有丫鬟婆子;準備湯水?有丫鬟婆子。這樣的家庭,大多的事情,其實都有人替你去做,但有一樣是替代不了的,那就是一個真正相*、真正在意、真正願意讓她伴在枕側,什麼都不做只是看著她也會覺得很幸福的*人!”
室內一陣靜寂,容楚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眼睛亮亮的。
“所謂妻子的責任和義務。”太史闌又喝一杯酒,“不是門第,不是出身,不是是否溫柔賢淑,而是她是否有勇氣走進一個陌生的家庭,和所選擇的那個男人白頭到老,在患難時不離不棄,在得意時把持本心,在男人需要*的時候給予*,做到自己能做到的一切。而所謂的婚姻幸福,也不是世人所謂的女子相夫教子,男人掙錢養家。多少家庭做到了這一點,多少家庭敢說自己內心幸福?那只是一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