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雨潤渾身一僵,立即轉頭去看紀連城。
紀連城已經木住了。
神智和意識,在此刻都發生錯亂,腦海裡飄來飄去,只剩下三個字“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他終於大聲喊了出來,“不可能!不會這樣!”
“哦?”太史闌斜眼瞟著他,“那少帥認為應該是怎樣?”
她不待紀連城回答,霍然站起,手扶桌案,盯住了紀連城。
紀連城渾身一冷,覺得好像身在懸崖之上,瞬間被一隻蒼鷹給盯住!
“少帥是不是認為,”太史闌唇角一抹冷笑,話說得又急又厲又快,“此刻應該是我的囚犯,忽然莫名其妙衝出大牢,在我昭陽府內亂竄,而你計程車兵,此刻應該充當著圍剿追捕越獄囚犯的重任,跟在後面,追殺逃犯?”
“你……”紀連城沒想到她真敢當面說出來,身子向後一仰。
太史闌走出桌案,一步步向他行來。
“少帥是不是認為,你計程車兵應該在追殺逃犯,然後,不小心燒了我的大牢?”
“沒有!”
“少帥是不是認為,你計程車兵應該在一個不漏地追逐逃犯,然後因為火頭太大,視線不清,不小心誤殺不少昭陽兵丁?”
“胡扯!”
“少帥是不是認為,”太史闌三步到紀連城面前,一伸手,指住了他的鼻尖,“你計程車兵為了幫我追逐越獄囚犯,雖然燒我府,殺我人,亂我審案,但無罪有功,然後稍後你會為此請功,順便向朝廷參我一本,昭陽代府尹太史闌管理不力,牢獄防衛鬆弛,導致囚犯暴動越獄,應予重罰,明正典刑?”
三句話問得一句比一句快,眾人聽得驚心動魄熱血如沸,三公目光灼灼,若不是限於身份地位和立場,此刻便要叫好。
當庭戟指天紀少帥,劈頭痛罵,南齊建國以來,未有人也!
“太史闌!”紀連城被指住臉,小白臉瞬間漲紅,終於失態咆哮,“誰給你這麼大膽子!誰給你資格對我這樣說話!”
“天理公義給我膽子!”太史闌答得飛快,衣袖一甩,“我連你的鳥都敢踹,我在乎你的臉?”
“噗。”容楚的茶及時噴了出來。
紀連城向後一倒,似乎要暈,喬雨潤死命掐住他大腿,才把他給救了出來。
滿堂大佬寂然無聲,一個個腦袋似要埋到桌子底。
見過彪悍的,沒見過這麼彪悍的!
席哲在呻吟,對身邊宋山昊道,“趕緊把陛下接走吧,這女人太可怕了……”
宋山昊深有同感地點頭。
太史闌這還沒完。
“少帥,趕緊去救你那群越幫越忙的兵們吧。”她冷冷道,“下官真的很為天紀軍難過,都說天紀戰備鬆弛,將官懶怠,下官原先還不敢信,如今可算瞧著了,等下還要想法子從囚犯手中解救他們,真是累。”
紀連城身子搖晃,扶住桌案,死死盯著她,眼神如嗜血毒蛇。
“太史闌!”刑部尚書來解圍了,厲聲道,“這是公堂,人犯呢?怎麼還沒押解來?”
“尚書大人問得真及時。”太史闌一轉身,手一抬,冷喝,“起!”
眾人正自愕然,忽然公堂中間,那一大塊青石地面忽然慢慢突起,隨即,一個籠子,從地底升起。
籠子裡,坐著蒙了眼睛的馬管家。
堂上一瞬間驚歎四起。
誰也沒想到,馬管家,竟然根本不在大牢,而是被太史闌藏在了公堂地下!
較之上次將囚犯藏於別的囚牢,這次她更加別出心裁。
驚歎聲裡,太史闌淡淡的聲音響起。
“哦。忘記說了。”她道,“其實根本不必去大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