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連城下山時遇見喬雨潤,在喬雨潤勸說之下,紀連城截斷前山下山路,將兵力調來控制住前山,喬雨潤則帶著西局探子去了後山。
身為康王屬下,喬雨潤當然更清楚後山這條路的重要性,她也更清除容楚太史闌的能力,這兩人走上炸斷的石橋在崖下燒死?怎麼可能。她都不用去費力查探那具掛在崖邊的屍體——太史闌如果真落下去,容楚必然在她附近,容楚若沒死,也絕不會讓太史闌曝屍荒野,所以那孤零零一具屍體看都不用看。
她截斷前路,也不過是為了逼容楚他們不得不選擇後山這條路,然後在這個無法施展任何手段,完全被動的路上,截殺他們!
夜已四更,如果沒算錯,如果他們沒死在前面的路上的話,他們也應該到了!
喬雨潤看看不遠處稀疏的林子,紀連城的一批士兵也在這裡,說是來幫忙,不過這些大兵一來就散開到處休息,她眼底閃過一絲厭憎——要他們何用?
她身邊一個男子忽然道:“大人,對面似乎有動靜。”
此時正是容楚三人從洞中出來那一霎,三人的人影在洞口一晃,已經被西局這邊的高手瞧見。
喬雨潤眼神一凝,手一招,一隻西局專門用來偵測遠距離動靜的“鷹眼”遞了上來,她端起鷹眼向對面瞧著,但此時容楚等人已經警覺地隱蔽了身形。
“你確定看見有人出來了?”喬雨潤問手下。
“確定。”
喬雨潤皺起眉,細細思索——有什麼辦法,可以不傷容楚,只殺太史闌?
在太后沒有命令要晉國公的命之前,她還不敢要,殺容楚事小,殺容楚導致的後果,她不敢承擔。
半晌她道:“把吊橋的一邊鐵索底樁掘松,記住,只掘松一邊。”
隨即她偏頭問身邊西局請來的高手,“等下吊橋傾斜那一刻,有沒有辦法過去,從容楚懷裡逼下太史闌?”
“只要這邊全力配合,不出岔子,在吊橋剛翻的那一刻,我能做到。”
“好。”喬雨潤唇角綻出一抹陰惻惻的笑,“會做好的。”
……
“要我們來有什麼用?”林子裡,紀連城一個護衛懶懶打個呵欠,“看,西局探子們把崖邊守得死死的,吊橋底下裝了暗器,邊上還堆了火藥,那邊還有弓箭手守候,還不許咱們靠近,哪裡用得著咱們。”
“那便歇歇。”有人招呼邰世濤,“兄弟,給打點水來,渴了。”
“好!”邰世濤正中下懷,尋到邊上一條小溪,這條小溪離西局那些太監位置很近,邰世濤斜眼瞟著那邊,幾個西局太監正在山崖上,半跪著,用短鍬在掘地,邰世濤看看那位置,心中一緊——這分明是要掘斷吊橋的底樁。
他想靠近阻止,但他此刻身後還有一群護衛,前面又是一堆西局太監,貿然衝過去,不僅沒有幫助還可能自己送命,想來想去只得先按捺住,在溪邊用水囊灌滿了水,正要將藥粉撒進去,忽然有人一拍他肩膀,道:“喂,兄弟,你幹嘛呢?”
邰世濤立即將紙包摁在掌心,隨即回首,身後站著一個護衛,正警惕地瞟著他的水壺。
“給你們灌水呢。”邰世濤舉起水壺,笑笑。
“是嗎?”那護衛伸手來接水壺,手剛剛觸及壺身,忽然猛力一扇將壺拍開,水濺了一地,隨即劈手來奪他另一隻手,“你這手裡抓的是什麼?我瞧瞧!”
他用力一摳,想要摳開邰世濤的手指,邰世濤卻根本沒有用力攥緊,順勢五指一張,紙包散開,他將紙包衝那人臉上一拍!隨即狠狠一拳,打在對方肚子上。
那人身子一縮,捂住肚子嗷地一叫,嘴一張,藥粉都吸進了肚子裡,這人也悍勇,不僅沒後倒還向前一撲,將邰世濤抱住,骨碌碌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