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位好像高了些,從腰部快到胸下了。
“郭大仁!”司空昱又在那大叫了,“好了沒有!她怎樣了!”
“好——啦——”容楚氣喘吁吁,“累死我了!”
太史闌,“……”
“快放了我!”康王遠遠地怒聲道,“別以為挾制住我就可以交換誰,水牢的機關在地面上,還有投放毒藥的專門孔洞,你以為他們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出來?他們中毒了,自身難保!你放了我,我考慮給你解藥!”
司空昱半信半疑地探頭下來問,容楚哈地一笑。
“別聽他胡說,門戶機關在上頭是不假,但是絕對沒有什麼可以投毒的孔洞,否則我怎麼還能好端端地和你說話?康王殿下平日*惜性命,怎麼今日這麼硬氣?他是在拖延時辰,這水牢想必連著外頭的湖海,每天到了一定時辰,水位會上漲,直到將人淹死吧?”
太史闌低頭看看,確實,水快到胸口了。
上頭忽然啞了口,容楚又笑,“正好,我也在拖延時辰,世子啊,我給你的藥都用了嗎?想必用了,這藥其實也沒什麼,早點解了什麼事都沒有,不過每拖過一刻鐘,就會傷害一分男子精元,拖過一個時辰,這人從此也就廢了,也好,康王殿下領導西局,正好做個名副其實的西局大首領。”
上頭靜了靜,隨即康王的咆哮傳來,“給我解藥!”
“開啟水牢!”司空昱一步不讓。
也不知道容楚的話擊中了康王哪根軟肋,他終於不再強硬地拒絕,但也在猶豫,似乎還是想拖延時間,又似乎在猜測容楚的話是真是假,到底值不值得交換。
也就是他一猶豫的片刻,水池裡忽然翻漿似的咕嘟咕嘟直滾,水面眼看著就以極其驚人的速度狂漲,霎那間就到了兩人脖子以下。
這聲音很明顯,太史闌一驚,正想著不要給康王聽見,不然只怕這傢伙心一狠,想著再多熬一刻,先淹死他們算完。
容楚卻已經衝了過來,忽然大聲道:“闌闌!你剛才對我的表白,我很喜歡,你再給我說一次!”
“滾粗!”太史闌聲音更大。
“啊!怎麼回事!太史闌,你跟他表白了?”上頭司空昱聽見,立即大聲問,“你們說了什麼?你向他表白了什麼?這小子十分奸猾,你不能上他的當!還有,你是我司空家未來的夫人,你怎麼能和其餘男人勾勾搭搭?快點出來,離他遠點!”
“都給我滾粗!”太史闌說。
三個人吵成一團,容楚扯著太史闌沒完沒了說她“如何因他的捨身相救而被感動願意以身相許”,太史闌粗聲惡氣表示都是屁,司空昱怒憤填膺大聲訓斥太史闌必須要守婦道不可以被宵小所騙,三角關係勝過一萬隻鴨子聒噪,三人吵架的聲音將咕嘟咕嘟上漲的水聲完全壓下,末了容楚還高聲笑道:“殿下,現在感覺怎樣?可是下腹微熱?這藥慢慢燒啊燒,燒啊燒,燒到你那要緊地方,等那熱線到了底,你這輩子還是留在太后身邊做個大太監吧。”
末一句似乎狠狠刺中了康王,他大吼一聲,“閉嘴。”停了停,想著等了半天潮訊不漲,再等下去自己真廢了可怎麼辦?別人可以廢得,他是萬萬廢不得的,身家性命,家族榮辱,宏圖大志,都在上頭繫著呢。
他卻不知道,此刻容楚和太史闌都掛在柵欄上呢,水已經快沒到頭頂,兩人的腦袋頂著了洞頂,不過容國公一邊忙著嘴上調戲太史闌一邊還不忘記在水裡撈啊撈,被太史闌的鐵腿踹了又踹……
康王猶豫半晌,終究自己的未來戰勝了想要殺掉太史闌的迫切,狠狠一揮手,道:“開門!”
柵欄應聲慢慢提起,在剛剛露出可容一人透過的縫隙時,容楚一把將太史闌推了出去。
太史闌早已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她橫身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