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和她多說的好。
“你很有本事。”他轉頭,淡淡道,“敢告本王,能順利過第一次開堂,不過,本王可以告訴你,你全部的本事,到這裡也就為止了。”
“哦?”
“真理公義,是這世上最虛弱的東西。”康王譏誚地道,“我會用事實告訴你,強權和地位,才是決定這世間是非對錯的唯一標準。當然,你這樣出身低賤、沒有真正擁有過權力的草民,是永遠不能理解這些東西的高貴和遙不可及的。”
“所以你敢告我,所以你以為能告倒我。”他重重地下結論,“然後你最終會發現你是多麼的荒唐可笑。”
“哦?”
“哦什麼哦?”康王眉毛一挑,不屑地睨她一眼,“階下之囚,色厲內荏!”
太史闌也不哦了,悠然看四面景。
“本王很想讓你知道這人間一切的苦之後,再呼號死去,可是有人再三勸告本王,夜長夢多,還是要早點解決你的好。”康王陰鷙地注視著太史闌,手一揮。
太史闌所站的那一處石橋,忽然響起一陣機簧軋軋之聲,隨即兩側石板猛然向下一陷,平臺成了滑板,太史闌立足不穩,向前滑去。
而平臺之下,就是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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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闌被天紀軍士兵帶走時,護衛們並沒有離開。
他們立在原地,悲憤地看著士兵們沉默著退開,看他們的女主人,自己帶著綁匪,去做人質,去赴死。
沒有搶上去廝殺,是因為蘇亞拉住了他們。
“不要去送死,不要讓大人的心思白費。”蘇亞咬著下唇,重重地道。
“那我們怎麼辦?我們不能回城送信,在這裡乾等?還是想辦法跟上去救她?”
“跟上去只會讓天紀軍有理由傷她並殺我們,大人會生氣的。”於定道,“我們還是要回去報信,找三公想辦法。”
“我們的誓言……”
“誓言算個屁!”蘇亞道,“我剛才發誓,違背誓言我死全家,可我全家,早死了!”
於定:“……”
隨即決定於定雷元等人留在原地,以防天紀軍還留下人監視他們的動靜,蘇亞悄悄回城報信。
蘇亞狂奔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平原的長草中,這個女子,不用馬匹,跑起來居然和馬一般迅速持久,她足足跑了一個時辰,終於跑回了昭陽城。
看見昭陽城的城門時,她微微猶豫,想著求救於三公到底有沒有用?三公的護衛肯定不能調,昭陽府的兵丁調來也無法對付天紀軍,唯一能和天紀軍較量的上府兵,剛才天紀軍那個幕僚已經說了,他們即將撤出換防,定然不能接任何任務,尤其是和天紀軍作對的任務。
找三公,也是沒有用的。
怎麼辦!
這麼猶豫的時候,她忽然看見一群人,鮮衣怒馬而來,馬上捆紮著很多獵物,這些人高談闊論,得意洋洋,路人則面帶厭色,紛紛走避。
蘇亞眼睛一亮——她認得這些人,是東堂那批等待行省天授大比的天機府公子哥!
她高興的卻不是看見這些人,而是忽然想到了他們的頭兒司空昱。
這位東堂世子,傳說很受康王優待,他有沒有辦法,從康王那裡把太史闌救出來?
她想到就做,好在司空昱此刻還賴在昭陽府後院養傷,太史闌給他用了最好的藥,這人恢復能力和狗一樣驚人,不過才幾天功夫,那麼重的傷已經好了大半,時常在院子裡走動,只是還是不肯走。
蘇亞衝回後院,司空昱正忙於擺脫昭明郡主的糾纏,看見她就好像看見救星,急忙把昭明郡主給趕開,把她迎了進去,問她,“可是你家大人找我?她是想通了嗎?”
“現在需要你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