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一大一小鬥嘴幾句,忽然都發現了重點——容楚和太史闌超乎尋常的曖昧姿勢。
“晉國公!”邰世濤怒髮衝冠,“你在對我姐姐幹什麼!”
“公……公!”景泰藍蹬腿,尖叫,“……不許摸!”
邰世濤忽然一側頭,看見紫藤花架下的李扶舟,驚叫:“夫子!”
李扶舟一點頭,“世濤,好久不見。”
……
太史闌忽然覺得……亂,真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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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闌好容易把氣憤憤亂哄哄的那兩人哄住,讓到室內,她原本無限驚喜——看見景泰藍心中大石落地,看見邰世濤更是意外之喜,然而此刻這般人湊在一起亂糟糟的景象,她都顧不得去問邰世濤近來如何,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也顧不上問景泰藍失蹤後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和邰世濤同行,只用欣喜地目光將兩人看了又看,摸摸景泰藍的臉,再拍拍邰世濤的肩。
邰世濤和景泰藍髮現自己要找的是一個人,瞬間也不吵架了,也顧不上和太史闌訴盡別來衷腸了,都忙著把目光的利箭,往容楚身上狠狠地投。
太史闌淡定地推開容楚,謝絕他的攙扶,先對那邊紫藤花架下始終一言不發的李扶舟道:“先生你來了?一併進屋吧。”
李扶舟深深凝注她,點了點頭。
太史闌進屋之時,無意中回身,正見李扶舟彎身,撿起先前容楚叼住又吐掉的那朵花。
侍女在他身邊,輕輕道:“這花真美。”
“這是八月春。”李扶舟佇立廊前,將指間的花,拋入風中。
他似在風 神,隨即悠悠道:“這花又叫相思花,又叫……斷腸草。”
太史闌忽然心中一震。
側身看他,他卻不回首,廊下人獨立,一個背影,訴盡蕭索。
太史闌抿抿唇,轉身進室,等她坐好,李扶舟也已經進來,神色如常。
“我這裡尋了些好藥,拿來給你補身子。”他將那瓷壺放在桌上。
太史闌眼角瞟著景泰藍,注意到小子無傷無損,心微微放下,抬頭看看李扶舟臉色,不禁一怔。
他臉色白到可怕,唇色也微微有些發青,很明顯氣血不調,重傷未愈。
“你看起來不妥。”她道,“這藥你自己喝,我不過是外傷。”
“我沒事。這個對你比較好。”李扶舟微笑,手指擱在還溫熱的壺上,太史闌注意到他只有貼著壺的手指微微泛著血色,其餘都是雪一樣白。
“你住在這裡吧,別跑來跑去了,一個人在外,我不放心你的傷勢。”她凝視著李扶舟的眼睛。
容楚在旁邊托腮,微笑,一言不發,眼神卻有點深——這女人,到現在還沒對他說過一句“不放心”呢!
他要不要也在身上搞個傷口,好看看她的“不放心”?
“無妨。”李扶舟微笑,將壺推給她,“趁熱喝了,原料不易得。”
太史闌“嗯”了一聲,接過來就喝,容楚忽然一伸手,笑道:“你肩膀有傷不方便,我來餵你。”
他不由分說,接過那壺,手一伸,侍女趕緊遞上碗,容楚看看那碗,皺皺眉,道:“你怎麼沒用手帕墊手,用手指抓著碗邊,不髒?”
侍女臉紅,連連請罪,容楚又道:“換碗,每次伺候她喝藥,要記得先用熱水三次沖洗,之後用乾淨帕子墊著送上來……”
李扶舟則道:“別用銀碗吃藥,對藥性不好。”
容楚微笑,斜睨他,“扶舟,你是覺得她身邊太安全了,什麼都不需要提防是不?”
李扶舟不答,也不理他,另取一個瓷碗,和侍女索要熱水沖洗。
容楚眉毛高高挑起,正要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