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允我先過幾天好日子……給我們總帥打個招呼,我要在此陪姐姐幾天,而且這幾天,我想給姐姐多逗點樂子,也算是我們姐弟告別前,為她做些事兒,請國公無論如何,不得阻攔。”
“你是願意你姐姐開心,我有什麼不樂意的。”容楚似乎在走神,心不在焉地答。
太史闌皺起眉——瞧這傢伙語氣,當自己是姐夫哪?
果然聽見邰世濤語氣取笑,“國公可真雅量,差點讓我以為姐夫當面。”
“你這小子。”容楚也在笑,“怎麼,覺得我說不得?”
“說得,說得。”邰世濤大笑,當先奔了開去,“國公儘管說,抓緊時機說,呵呵……”
“這小子……”隱約聽見容楚淡笑。
太史闌緩緩放下窗扇,靠在床上。
所謂姐夫什麼的,她當然不放在心上,倒是“水深火熱”“過幾天好日子”“姐弟告別”什麼意思?
容楚不是說世濤雖然擅自出營,但得邊樂成庇護,發現密道又有大功,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嗎?又是哪來的“水深火熱”事兒?聽剛才容楚語氣,很是包容,微微歉疚,他要邰世濤去做什麼?
正想著,邰世濤已經進門來。太史闌抬頭看著他。
先前容楚和李扶舟都在,兩人幾乎沒有直接說話,現在,彷彿才是重逢後的第一眼。
邰世濤站在門邊不動了,不知怎的有點無措的樣子,那晚衝營而出的決絕都似忽然飛到九霄雲外,他靠著門邊,拉拉衣角,整整袖口,眼睛低垂著,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一臉“思念過甚,近鄉情怯”的神情。
太史闌望定他,腦海裡掠過初見那夜他披衣而來的身影,頭頂上兩個旋兒還在眼前晃動,又或者是鹿鳴山下他蹦跳而來的歡快,金色龍頭在胸口一竄一竄,再或是邰府書房裡的大聲嘶喊,事發那夜牛車前的淚流滿面。
她最初相遇的這個男孩,在短短時日裡,為彼此留下無數感慨。
眼前的世濤似乎又長高了些,臉龐曬黑了,線條輪廓卻越發鮮明俊朗,比往昔的俊秀少年多了幾分軍人的硬朗,但目光純澈如前,充盈離別的思念和相逢的喜悅。
她揚起臉,微微笑了。
由衷歡喜。
“過來坐。”
邰世濤的臉龐似在一瞬間發亮,兩步就奔到了太史闌身邊,習慣性拖了個小凳子就要坐在她膝前,忽然頓了頓,把凳子向後拖了拖,臉上掠過一抹紅暈。
太史闌好笑地看著他,這個半路弟弟,在邰府的時候還沒有什麼男女之防,真心待她如姐,如今軍營裡混一圈,倒學會 了。
“混得不錯。”她看了看邰世濤軍衣上的佰長標誌,“這才多久,都有個佰長了,你真沒辜負咱們當日牛車前的誓言。”
“那也不如姐姐你。”邰世濤勾著腦袋,甕聲甕氣地道,“你馬上就要封官加爵了,文武職兼備……”
“你怎麼知道?”太史闌警覺地問。
“啊……我猜的,”邰世濤立即道,“按照咱們南齊慣例,但凡文職出身而又對武事有貢獻者,都會給予武銜,所以我想你也應該這樣。”
“未必。”太史闌並無喜色,“我總覺得朝廷對北嚴的態度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和我有關。”
“怎麼會。”邰世濤一邊暗驚太史闌的敏銳直覺,一邊笑道,“說句話不怕姐姐生氣,您便是立下莫大功勞,目前對於朝廷來說,也是微末小民,不至於專門針對你的。”
太史闌瞟他一眼,不想說她的擔心來自於景泰藍,也不知道邰世濤和景泰藍這一場相遇,猜出他身份沒有。
“我做不做官倒沒什麼。”太史闌語氣溫和,“你們男兒才更看重建功立業,世濤,以後不要再幹傻事,你帶手下擅自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