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搬了凳子坐在那兒,兩人一邊嗑瓜子一邊說話,倒是閒適的很。
二嫂丁氏倒是沒見人影,趙老二畢竟不是入贅,年三十還是帶著丁氏回來過年了,不過一回到家丁氏就說不舒服,直接進了房間躺著,對此老陳氏臉色難看,卻也沒說什麼。
家裡頭的一群孩子也不見蹤影,過年是難得鬆快的時候,估計早晨出門拜年,手裡頭有些好東西,這群孩子就撒丫子出去玩耍了。
看見他們回來,老趙頭懶洋洋的抬了抬頭問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呀,是不是你先生留你吃了午飯,瞧把你娘急的。”
老陳氏笑罵道:“這老頭兒,剛才你自己不也著急,還說我呢。”
趙九福笑著走進門,這才從揹簍裡頭拿出準備好的東西來:“爹,娘,我給你們帶了些東西回來,爹,這是先生讓我帶回來的人參酒,說是自家釀製的不花錢。”
“嘿,人參酒?”老趙頭有些驚訝的看過來,“你先生怎麼這般客氣,人參這種精貴的東西,他自己留著吃多好,我一個莊稼人家哪裡用得上這種好酒。”
趙九福藉口胡秀才送的也是有理由的,要說他自己買的,且不說這種酒的價格,就是老趙頭也不會收下,說不定還會嫌棄他浪費錢。
趙九福眼神微微一閃,解釋道:“先生自己買了人參泡的酒,用的是一般的人參,泡了一大桶,知道得你平時也愛喝兩口,這才讓我帶回來。”
老趙頭一聽果然沒有拒絕,反倒是樂滋滋的收下了,又看了一眼身邊的三個兒子說道:“晚上咱們爺幾個一塊兒喝一杯,這可是好東西。”
趙老大也跟著笑道:“行啊,爹,我還從沒喝過人參酒呢,也不知道那滋味好不好。”
趙老三就說了:“都是用人參這麼精貴的東西泡的,味道能不好嗎,二哥,你在鎮上喝過人參酒沒有,這東西買的話貴不貴?”
趙老二常駐鎮上,對這些東西自然比家裡人熟悉,想了想就說道:“要是不值錢的人參,那酒的價格也不會太貴,一般人家也不會用好人參泡酒,這不是忒浪費了。”
聽了這話,老趙頭不但不失望反倒是鬆了口氣,笑著說道:“這就好,要是價格太貴的話,可讓胡秀才太破費了,我可捨不得喝下肚子。”
雖說如此,老趙頭臉上也樂滋滋的,他愛喝兩口的事情胡秀才怎麼會知道,肯定是自家兒子提了呀,不然的話胡秀才一個讀書人,哪裡會想到他的喜好。
旁邊站著的老陳氏倒是不痛快了,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可先說好了,喝酒歸喝酒,到時候幾口黃湯下肚就耍酒瘋的話,我可饒不了你。”
老趙頭也不生氣,嘿嘿笑道:“你啊,就是嫉妒兒子想著我。”
趙九福眼看老陳氏的臉色要不好了,連忙將那根木簪子拿了出來,笑著說道:“娘,之前趕集的時候,我特意買了一根木簪子,放到現在就等著送你。”
老陳氏原本有些陰沉的臉色頓時一變,樂滋滋的接了過去,她伸手一摸那木簪子,就滿口誇道:“這木簪子不錯,看這花紋也好看,可比你爹的手藝好多了。”
因為家裡那口子就是木匠的緣故,趙家的女人是不缺木簪子用的,不過他們的木簪子都是隨處可見的木頭邊角料做的,不值得什麼錢,也就是圖一個新奇罷了。
即使如此,趙家的女人也是村裡頭被羨慕的那一群人,畢竟有些婦人捨不得花這個買木簪的錢,直接就用樹枝去了皮盤頭髮的。
老陳氏越看這個木簪子越是喜歡,即使看起來烏漆漆的,但卻覺得比老趙頭之前送的都要好,誰讓這是她最疼的兒子送的呢:“阿福的眼光不錯,這木頭看著普通,還帶著一股子香味呢,聞著就讓人舒心。”
原本老趙頭沒當一回事兒,聽見這話倒是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