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彈劾來得十分的突然,就在皇帝準備下朝之前,一位御史站了出來,這位御史姓段,之前跟趙九福從未有過交集。
但此時此刻,這位段御史一副義憤填膺的架勢,口口聲聲的罵道:“微臣要彈劾工部郎中趙九福趙大人,趙大人揹負聖上孝悌之家的盛名,卻未能肅清家風,辜負了陛下的厚望。”
趙九福一開始聽著還不以為然,心中甚至猜測是不是對方也知道了趙炳生的事情,因為他們都姓趙所以怪罪到他的身上,但很快他便知道事情不大對勁了。
段御史繼續說道:“自古以來文人重德修身,若是治家不嚴,讓邪風歪氣侵蝕早晚有毀家之禍,趙大人你家中還立著牌坊,怎麼能讓失德失貞之女嫁入良家!”
聽到這裡趙九福的臉色大變,但是比他反應更快的是吏部那邊的嚴波,他當下站出身來大罵道:“段御史,飯可以吃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嚴家向來清清白白,所出之男行端立正,所出之女賢良淑德,我那大女兒更是安分守己循規蹈矩,在家孝順父母,出嫁之後也體貼夫君孝悌公婆,可不是你口空白牙可以汙衊的!”
段御史被他氣勢洶洶的罵了一頓也不生氣,反倒是說道:“嚴大人先別生氣,本官並未指責你嚴家女的意思,我所說之人可不是嚴家的女兒。”
嚴波聽了這話才冷哼一聲,總算是冷靜了一些,顯然他對嚴家的名聲十分看重,不然的話當時也不會為了外頭好聽給了女兒那麼多嫁妝了。
趙九福的臉色也不好看,看著段御史說道:“段御史可別血口噴人,我趙家的女子賢良淑德,不管是娶進來的媳婦還是外嫁的女兒,從來沒出過無德之人。”
大周朝對女子已經較為寬鬆了,至少比起前朝不難麼苛刻,但名節對於女人來說還是非常重要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趙九福和嚴波才會這般的生氣。
段御史卻冷笑一聲,冷冷說道:“我看不見得吧!”
趙九福心中有一種不妙的預感,果然,下一刻那段御史高聲說道:“據本官所查,趙大人之四嫂便是無德失貞之人,莫非趙大人還要假意裝作不知不成?”
趙九福腦袋轟的一下,溫柔的來歷其實趙家人都不大清楚,但他略微猜到一二,畢竟溫柔對以往一概不提,可見那不是多麼愉快的事情,更別提這些年來她從未提起過孃家。
再有一個,溫柔臉上的疤痕一看就知道是毀容所致,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被毀容,這其中自然也有多種複雜的原因。
但溫柔不樂意說,趙家人也從未問過,老趙頭老陳氏當年吃過苦頭,知道逃難的種種事情,反倒是對這一塊並不看重。
趙九福自己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四嫂的事情竟然會擺到朝廷上來說,成為別人攻擊他的一個把柄,趙九福在驚惶過後,反倒是冷靜下來。
戴河鎮距離京城路途遙遠,溫柔更是在陳家村寸步不出,就算是戴河鎮的人都不一定知道她的存在,更別提京城這邊了。
如今有人提起她來,顯然是有備而來,而這個目的就是為了打擊他。趙九福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政見不同文人相輕其實是常見的事情,但為了打擊他翻出一個弱女子的過去便有些卑鄙了,這樣的人不但讓他厭惡,更讓他打心底看不起。
那段御史見趙九福臉色陰沉的不說話,還以為自己戳到了他的要害,朗聲說道:“趙大人的四嫂溫柔,原名尤溫柔,乃是金陵尤家的嫡系大小姐,曾經與金陵白家定過親,這白家說起來還是趙大人的丈母孃家。只是這尤氏不知檢點,上山拜佛途中被山賊掠走五日侮辱,此後竟是厚顏活了下來,成了趙大人的嫡親四嫂。”
“這尤氏隱姓埋名改嫁他人,反倒是讓白家揹負了退親之名,難道不是失德;尤氏既然被山賊侮辱,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