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這是徐雲給自己約定的期限。他像一隻迷途的羔羊,闖進了這個全然陌生的世界。地方變了,周圍的一切事物彷彿都被重新洗牌,沒有一件是他熟悉的,周圍也找沒有一個能聯絡上的熟人。他覺得,這或許就是能讓自己調整過來的方式。
抵達港市的兩天,徐雲把自己封閉在酒店裡。他像一隻冬眠的動物,蜷縮在房間這個小小的“洞穴”裡。肚子餓了的時候,他趴在凌亂的床上,眼睛半睜半閉,有氣無力地伸手夠向床頭的電話。他一邊打著客房服務的電話,一邊用手揉著蓬亂的頭髮,聲音沙啞地說:“給我送份餐到房間吧。”等到餐食送到門口,他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門口,開啟門接過餐盤,眼神裡沒有一絲期待。他把餐盤放在桌上,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緩緩地坐到椅子上,目光呆滯地看著食物。他拿起筷子,機械地往嘴裡送著食物,腮幫子像個破舊的風箱一樣緩慢地鼓動著,吃了沒幾口就放下筷子,雙手撐著腦袋,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又回到床上,把自己裹進被子裡,皺著眉頭沉沉睡去,那皺著的眉頭似乎都在訴說著他內心的糾結與不安。
直到第三天,徐雲在酒店前臺拿了張卡片。他站在前臺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張卡片,這卡片就像是他與外界聯絡的唯一信物。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在給自己打氣,然後才緩緩地走出酒店。
外面的港市,白日裡繁華得如同一個永不落幕的舞臺。街道上車水馬龍,汽車喇叭聲、人群的喧鬧聲交織在一起,彷彿是一場盛大的交響樂。高樓大廈林立,玻璃幕牆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就像一個個巨大的鏡子迷宮。街邊的店鋪琳琅滿目,各種招牌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招攬著過往的行人。
行人來來往往,行色匆匆。西裝革履的男士們手提公文包,表情嚴肅,邁著堅定的步伐,像是在奔赴一場重要的戰役;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孩們,化著精緻的妝容,穿著時髦的短裙,手挽著手,歡聲笑語地穿梭在各個店鋪之間;頭髮花白的老人們,穿著寬鬆的唐裝,慢悠悠地走著,手裡還拎著剛從菜市場買回來的新鮮食材。
徐雲漫無目的地走著,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身體像個提線木偶一樣,機械地邁著步子。他的肩膀被逆向的路人不斷撞到,他先是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接著皺起眉頭,露出一絲不悅。他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路人都朝著他相反的方向走著。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
他走到邊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眼神中逐漸有了一絲清醒。他轉過身,腳步緩慢而猶豫地跟著路人走著。他看到其他人走路的時候,眼神專注而堅定,表情或平靜或輕鬆,每個人都像是知道自己的目的地。而他,腦海裡思緒雜亂,眼神中透著迷茫與無助。他試圖加快腳步跟上大家,可是他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每走一步都要費好大的力氣。他的額頭上漸漸滲出了汗珠,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他的眼睛裡滿是焦急與無奈。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一個個從他身後快速超過他,他就像一片隨波逐流的落葉,在這繁華的港市中顯得格格不入。
他低垂著腦袋,雙肩下塌,彷彿揹負著千斤重擔,腳步虛浮地邁進一家咖啡廳。那扇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
他在靠窗的位置上坐定,眼神迷茫地在周圍遊移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前來招呼的服務員身上。他張了張嘴,聲音乾澀沙啞:“一杯摩卡,謝謝。”
服務員笑容滿面地說道:“先生,我們這兒的摩卡有單品摩卡和摩卡拿鐵,您想要哪種呢?”他愣了一下,眼睛眨了好幾下才回過神來,目光有些呆滯地回答:“單品豆摩卡就好。”
服務員接著說:“好的,先生。您知道的,我們的單品豆摩卡可能會苦一些,您需要額外加糖或者奶嗎?”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適應這種細緻的詢問,頓了頓才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