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兵馬大元帥府。
“報元帥,皇帝密詔,請元帥親啟。”
一個傳令兵飛奔而來。
趙構揮了揮手,讓傳令兵退下,拿起密詔看了起來。
現在趙構麾下已經彙集了十萬兵馬,也已經嚐到權利的味道。
密詔只有一個意思,讓他以兵馬大元帥府的名義命令宗澤退兵。
趙構沉思起來,端起桌子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這時候讓宗澤退兵,不就是找罵嗎?不僅宋徽宗要罵,大宋的老百姓也要罵。
官家明明可以派傳令兵去找宗澤,讓他直接退兵,為什麼非要經過自己的手。
這明顯是個坑。
趙構看著堂下端坐的北道總管趙野、河東北路宣撫使範訥、知興仁府等幾名官員,緩緩的說道。
“官家,讓本王通知宗澤退兵,幾位大人看叫誰去比較好?”
堂下一片沉默,顯然都在考慮官家的用意。
此時,河東北路宣撫使範訥站起來拱手說道。
“張俊應該在滑州附近,可以讓他傳達官家密詔。”
張俊,南宋中興四將之一,當年害死岳飛,他也出力不少,是南宋有名的投機分子,依靠跪舔趙構起家。
趙構點了點頭,正合他意,既然官家要撤,那就以官家的名義,我康王還是不參與的比較好。
隨即招來傳令兵去通知張俊,讓其去傳達官家的密詔。
二月五日,張俊帶領六百人抵達滑州。
與此同時,一支神秘的隊伍也進駐滑州。
滑州軍營。
“宗副元帥。”
“你是?”
“下官是武功大夫張俊。”
“原來是張統制,不知道帶了多少人馬前來?”
宗澤以為張俊是來匯合一起抗金,所以問帶了多少人馬。
“600人。”
張俊一臉好笑的望著宗澤,暗道這個傻缺還以為我來抗金的。
“怎麼這麼點人?”
宗澤皺著眉頭,看著他。
“宗副元帥,我是來傳達密詔,官家讓你停止與金軍作戰。”
“這是為何?”
“官家說了,天寒地凍不適合用兵,待回暖再說。”
“荒唐!我軍已經十三戰連勝,什麼叫不適合用兵。”
宗澤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把手中茶盞摔在地上。
“怎麼你敢違抗官家的旨意!”
張俊大吃一驚,沒想到宗澤敢怒斥官家。
“東京之戰,馬上就要獲勝,官家即可還都,現在撤退,豈不是前功盡棄。”
“現在本官就問你退還是不退。”
張俊咄咄逼人的看著宗澤。
“張統制好大的官威!”
此時,一個身著明晃晃的黃色盔甲的將領走了進來,頭上戴著戰盔,看不清模樣。
後面還跟著幾個禁軍盔甲的親兵,也是全副武裝。
“爾等何人,為何不等通報就進?”
張俊手持官家密詔,有恃無恐的說道。
宗澤也一臉迷茫的看著這個將軍。
“大膽,我乃殿前司副指揮使荊超,爾等見到齊王還不行禮!”
荊超高舉著禁軍令牌,大聲呵斥道。
荊超?沒聽過!
齊王?
東京城裡的齊王?
宗澤連忙在座位上站了起來,向趙元躬身行禮。
張俊直接呆在了原地,他想不通,齊王為什麼不好好的在東京城待著,跑到滑州來幹什麼。
趙家人都膽小如鼠,怎麼可能身臨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