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陪著笑臉說道:“位爺,實在不好意思,小店今日的酒肉都賣完了,只剩下一些素面了,您看…”
“放你孃的屁!”領頭的漢子粗魯地打斷了老闆的話,“老子走了好幾天,滴水未進,你現在告訴老子沒肉?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罷,他猛地抽出腰間的大刀,猛地拍在櫃檯上,木製的櫃檯頓時被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客棧裡其他的客人見狀,紛紛噤聲,膽戰兢兢地看著這群凶神惡煞的漢子,生怕惹禍上身。
白衣劍客依舊慢條斯理地吃著他的面,彷彿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老闆娘被嚇得臉色蒼白,她躲在老闆身後,瑟瑟發抖地說道:“幾位客官,我們真的沒有肉了,要不,我給你們多加幾碗素面?這面可是我們店裡的招牌,保證你們吃了還想吃!”
“臭娘們,少廢話!”其中一個身材矮胖的漢子不耐煩地叫囂道,“老子今天就要吃肉,你要是不給老子弄來,老子就拆了你這破店!”
老闆娘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老闆拉住。
老闆知道,今天這群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咬了咬牙,對領頭的漢子說道:
“這位爺,您看這樣行不行,我這就去鎮上其他店家看看,看能不能買到一些肉食,您看…”
“那你還不快去!”領頭的漢子不耐煩地吼道,完全沒有把老闆的話放在心上。
他抬起一腳,正要踹到老闆肚子上,一根筷子突然飛了過來,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腳踝上,直接打偏了他的腿。
“哎呦!”領頭的漢子發出一聲慘叫,踉蹌了幾步,將身旁的桌子撞得四分五裂,上面的茶壺也碎了一地,茶水混著瓷片濺得到處都是。
客棧裡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他們紛紛轉頭看向筷子飛來的方向,只見白衣劍客依舊坐在那裡,慢條斯理地吃著他的面,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誰?是誰幹的?”領頭的漢子捂著腳踝,疼得齜牙咧嘴,他環顧四周,怒吼道。
白衣劍客放下手中的碗筷,慢條斯理地抽出一張帕子擦了擦嘴,才抬眼看向那群不速之客,眼神冷冽如冰,語調平靜無波:“是我。”
領頭的漢子被這眼神看得心裡一寒,但轉念一想,自己這邊這麼多兄弟,難道還怕他一個小白臉不成?
頓時又囂張起來:“你他孃的知道我是誰嗎?敢壞老子的好事,活得不耐煩了?!”
“哦?是嗎?”白衣劍客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嘴角微微勾起,然而那笑容卻未達眼底。
他只是微微一動,一股無形的氣勢便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瞬間籠罩了整個客棧。
那領頭的漢子只覺得呼吸一滯,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囂張的氣焰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身後的那些個漢子也都是些在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自然明白這看似平平無奇的白衣劍客絕非等閒之輩。
他們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紛紛嚥了口唾沫,不敢與他對視。
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領頭的漢子見今日不能討到便宜,只得嚥下這口氣,梗著脖子朝白衣劍客的方向虛張聲勢地喊道:“算你小子有種!”
說完,便招呼著身後其他幾個漢子,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
那些漢子本就懾於白衣劍客的氣勢,此時更是巴不得趕緊離開,於是紛紛附和著老大,低著頭,弓著背,夾著尾巴,一窩蜂地往客棧外逃去。
路過白衣劍客身旁時,領頭的漢子腳步慢了下來,卻又不敢回頭,只能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著白衣劍客,見他並沒有什麼動作,這才稍微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