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嵐把臉盆放在水房,回到宿舍,她剛推開宿舍門進來,發現田娣怔愣的看著她。
江文嵐一頭霧水,不知道田娣看自己幹嘛,於是問她:“怎麼了?”
田娣把右手舉到江文嵐面前,緩緩開啟攥緊的拳頭,露出掌心的5塊錢。
江文嵐還是沒明白她什麼意思,滿臉的問號,看著田娣並沒有出聲。
田娣哽咽著喉頭,小聲說:“嬸子把我交的伙食費裝在衣服裡讓我帶回來了。”
江文嵐這才明白江母並沒有收田娣的錢,而是用這種方式還給了她。
江文嵐說:“既然我媽不要,又給你了,那你就拿著。”
田娣說:“那不行,我在你家吃住了一個月,總不能真的白吃白喝吧?這錢給你吧。”說著就要把錢塞到江文嵐手裡。
江文嵐趕緊躲開,對田娣說:“我也不要,就像我媽當初說的,鄉下地方,添雙筷子的事兒。沒必要這麼較真,你自己拿著,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田娣跟江文嵐又推來拉去的幾個回合,最終田娣也沒拗過江文嵐,只好把這個錢又攥到了手裡。
這時候已經半下午了,食堂早沒飯了。江文嵐從提兜兒裡拿出江母給準備的煮雞蛋,又拿出來兩根黃瓜到水房裡洗了洗。現在的蔬菜沒打農藥,洗洗就能生吃,她很放心。兩個人一人吃了兩個雞蛋,一根黃瓜,勉強不餓了。
江文嵐去水房將自己的床單和枕巾洗了,投出來晾到了宿舍裡。
現在不瞭解外邊兒什麼情況,她是不敢晾到外邊的晾曬場了。
田娣打算明天早上起來再洗,她沒有替換的,只有床上鋪的這一套。早上起來洗,晾一天也就幹了,晚上能接著用。
吃晚飯之前江文嵐按照向真留的電話,用宿舍傳達室的電話給她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對面接起來,電話那頭是向真的聲音。“喂,你好,請問你找誰?”
江文嵐說:“我找向真,我是江文嵐。”
向真在電話那頭兒爆發出土撥鼠叫,江文嵐把電話拿的遠了一些,等到叫聲停止了,她才把電話挪回耳朵邊兒。
向真在那頭兒說:“三姐,你回來了對不對?五姐也回來了?”
江文嵐本來想點點頭,後來發現她看不見,於是說:“對,我倆都回來了,今天中午到的。跟你打個招呼,看看你要不要過來?”
向真說:“要去要去!我現在就過去!”
江文嵐說:“停!你這邊鋪被都沒有,而且現在都要吃晚飯了,你現在過來,天都黑了。你明天早上看看你弟弟能不能幫你,把你的東西一塊兒運過來。你自己一個人得拿幾趟啊?”
向真被江文嵐這麼一勸,頭腦也清醒過來。剛才光顧著高興了,現在聽江文嵐的幾句話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被褥都帶回家了,學校什麼都沒有。
向真只好安靜下來,聽江文嵐的勸,明天早上再回來。
江文嵐安撫住了向真,掛了電話,這才跟田娣拿著飯盒去了食堂。
路上往食堂去的人很多,看來留在學校的人也不老少。不管再怎麼鬧,民以食為天,什麼活動都得先吃飽飯再去參與。
只不過路上的人三五成群的,全都穿著綠制服,扎著腰帶,看起來和後世的學生軍訓差不多。
到了食堂,江文嵐看到食堂視窗只開了一半兒,食堂視窗後面賣飯的師傅都少了好幾個。
江文嵐和田娣兩人對視一眼,沒想到這場風波都已經波及到了食堂打飯的大師傅了?
兩個人也沒有過多的交流,排了一個最短的隊。等排到她們的時候,再透過食堂視窗往裡面看,後面擺著的飯菜比之前降低了不止一個檔次,而且只有素菜,沒有肉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