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蒼茫的天際之下,鬼老三驟然發現自己彷彿墜入了雷蝠編織的無盡迷宮,每一片飛翔的空間都被貪婪的電光逐漸蠶食,他的每一次掙扎,都如同撞上了無形的銅牆鐵壁,那些閃爍著智慧之光的雷蝠,竟成了他逃脫路上的無形鎖鏈。
吳拓,自踏入元嬰境界以來,靈力澎湃如江河決堤,昔日需凝聚全力方能召喚的千頭雷蝠,此刻竟輕而易舉地喚出了數百之眾,這不僅僅是力量的展現,更是對南流月受傷一事的憤慨宣洩。他口中輕吐一字:“合!”彷彿天地共鳴,數百雷蝠瞬間化作一股不可阻擋的雷暴洪流,向鬼老三席捲而去。
面對這絕境,鬼老三發出了一聲悠長而詭異的“噢~”,那叫聲中既有絕望也有不甘,緊接著,是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碰碰碰!”撞擊聲,每一聲都是雷蝠與肉體間力量與意志的碰撞。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一股濃烈的黑霧猛然爆發,如同夜幕提前降臨,遮蔽了吳拓的視線,也彷彿是大自然最深沉的嘆息。“揪揪揪~”就在這混沌未明之際,三聲奇異而急促的鳥鳴穿透了黑霧,一隻前所未有的怪鳥振翅而出。
它身披夜色,體型雖小,卻擁有常人頭顱般大小的身軀,最為駭人的是,這小巧的軀體上竟奇蹟般地生出了四個腦袋,每個腦袋的位置錯落有致,更驚人的是,它們之間似乎以帶血的脖頸相連,細數之下,脖頸之多竟達五根,每根都流淌著未乾的鮮血,彷彿訴說著無盡的痛苦與爭鬥。
而那些黑霧,隨著鳥鳴的消散,緩緩降落,化作點點黑色的羽毛,輕盈而沉重,每一片都承載著雷電的餘威與絕望的氣息,黑得深邃,不透一絲光明。
“鬼車!”吳拓與南流月幾乎同時驚呼,目光中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鬼車,這傳說中的九頭妖鳥,昔日曾是擁有十個頭顱的恐怖存在,每個頭顱皆為一個獨立的元神,彼此間的爭鬥不休,最終導致了最小頭顱的隕落,而這也意味著鬼車從超然物外的超品妖獸跌落至九級之境,且再也無法回頭。
每一次頭顱的喪失,都是對它力量的一次無情剝奪,更是對其餘頭顱無盡的警醒與威脅。
這一刻,天際之下,一場關於生存、力量與宿命的較量悄然上演,而鬼老三,這位以鬼車之身現世的強者,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都預示著這場戰鬥將如何改寫天際的秩序。
在混沌與驚愕交織的瞬間,一場前所未有的奇景在天地間緩緩鋪陳。鬼老三,這位曾經的十首妖王,如今被迫與自身殘影達成了奇異的和解——輪流主宰這具曾經輝煌、如今殘缺的軀體。
自那日起,天地間再無十首鬼車翱翔的傳言,取而代之的是九頭妖鳥的神話,每一聲啼鳴都似乎在低語著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往。吳拓的眸光在觸及鬼老三真身的一刻,恍若撥開了迷霧,心中疑雲盡散。他恍然大悟,這便是傳說中的鬼車,難怪即便失去一首,依舊能頑強生存。
原來,南流月那致命一擊,不過是斬斷了其無盡生命力中的一縷分支。鬼老三,這位曾經的霸主,此刻八隻血瞳彷彿燃燒的火焰,緊鎖著吳拓,怒火中夾雜著不甘與絕望。
他本欲藉機巧取兩份至寶,卻不料反遭重創,不僅首級隕落,修為暴跌至四級妖獸之境,更可悲的是,那引以為傲的羽毛,在雷蝠的轟鳴下支離破碎,羽翼殘損,連翱翔都成了奢望。
雷蝠的雷電,穿透層層防禦,直擊其血肉之軀,痛楚與麻痺交織,如同萬蟻噬心,讓他龐大的身軀顫抖不已。
更令人心悸的是,那股雷霆之力,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敲擊在他脆弱的元嬰之上,每一次震顫都讓他感受到死亡的臨近,彷彿下一瞬,靈魂便會消散於無形。然而,絕望之中往往孕育著轉機。
鬼老三,這位古老妖族的智者,在連番挫敗後,反而沉靜如水,開始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