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蹟在這一刻發生,堅硬的寒玉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柔和,化作一片虛空,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戶悄然開啟。吳拓心中狂喜,毫不猶豫地踏入了這未知的深淵。
一入寒玉洞府,刺骨的寒氣瞬間將他包裹,即便是元嬰後期的修為,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不僅僅是物理上的冷,更是靈魂深處的震顫,讓人不禁對凍豸的居所心生敬畏。
洞府之內,一片光明卻不失幽靜,長寬各八丈的空間由整塊寒玉雕琢而成,晶瑩剔透,卻又透著一股不近人情的孤寒。室內佈置極簡,卻處處透露出不凡,彷彿每一處細節都蘊含著凍豸獨特的哲學與力量。
吳拓緩緩前行,目光在每一寸寒玉上流連,試圖解開這個秘密巢穴背後的真相。而在這探索的旅程中,他或許會發現更多關於凍豸、密仇,乃至整個幻界的未解之謎……
在這個奇異的空間裡,一面牆彷彿化作了無盡的秘密寶庫,密密麻麻的抽屜如同時間深處的門戶,靜待著未知的開啟。而在這一片機械與魔法的交織中,矗立著一個突兀的臺座,宛如古老儀式中的祭壇,周圍空氣都為之凝固。
在這靜謐的畫卷中,最令人矚目的莫過於那“一半人,一半妖”的奇異存在。他,不,或許該稱為“它”,身披一層耀眼而冰冷的銀白絨毛,彷彿月光下最純淨的雪花凝結而成,卻又不失獸類的野性與不羈。
那股自內而外散發的寒意,足以讓最勇敢的探險者心生畏懼,即便是它此刻精神萎靡,那股與生俱來的凜冽依舊不容忽視。
吳拓的目光,在觸及那“半妖”面容時驟然凝固。那臉龐,竟有著幾分猴類的輪廓,卻又異常人性化,額間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如同被星辰遺忘的空洞,預示著一段過往的慘烈與不凡。
原來,這是一隻修為被無情封印的妖獸,儘管力量僅存金丹初期,卻依舊被冰冷的鐵鏈束縛,鏈身上的符文閃爍,每一道都像是古老咒語的低語,宣告著其不可掙脫的命運。
而與之相對的,是另一側的“人類”。他瘦弱得如同風中殘燭,衣衫襤褸,辨不清顏色的布料緊緊貼在他瘦骨嶙峋的身軀上,透露出無盡的疲憊與絕望。
他的雙眼空洞無神,彷彿已看透生死,修為同樣被某種力量禁錮,卻未受鐵鏈之苦,這份自由之下隱藏的,是更深層次的枷鎖——心靈的桎梏。
吳拓的闖入,似乎在這死寂中投下了一抹不同尋常的光影。那枯瘦青年,對突如其來的訪客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只是淡淡一瞥,隨即又沉入自己的世界,那語氣中夾雜著不屑與無奈:“呵,凍豸那老狐狸,今日竟遣你來試探?
我早已言明,無龍髓,一切皆是徒勞。你且回吧,告訴他,我這裡,容不得半點虛情假意。”
吳拓欲言又止,卻被青年那冰冷而堅決的話語打斷。他環顧四周,特別是那臺上晶瑩剔透的冰塊,裡面封印的三顆眼珠,兩綠一紅,猶如宇宙深處的星辰,閃爍著誘人的光芒,又藏著不可言說的秘密。而那面滿是抽屜的牆,更像是一個未解之謎,等待著他去揭開。
在確認四周暫無危險後,吳拓緩緩踏入這充滿未知的房間,每一步都踏出了探索的勇氣與決心。而那位枯瘦青年,依舊保持著那份超然物外的冷漠,彷彿世間萬物,都無法再觸動他那顆早已冰封的心。
在那幽暗深邃的寒玉洞府之中,迴盪著一種奇異的旋律——那是枯瘦身影聲帶中擠出的,混合了疲憊塵埃、怒火熔岩與深淵絕望的交響樂。
然而,就在這絕望織就的網中,吳拓的笑聲如同春日裡第一縷穿透冰層的陽光,既突兀又溫暖,他說:“凍豸?呵,那位寒冰鑄造的心臟,何時有過信任的溫度?即便是月光也無法照亮他心海的深淵吧?”
吳拓的話語,如同一把銳利的冰刃,輕輕劃破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