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坐在馬車中,車軲轆咣咣的聲音轉個不停。
“這是何處?”曹德低聲細語的問道。
“君侯,你總算醒了。”旁邊貂蟬紅著眼睛哭道,“嚇死妾身了。”然後緩緩將曹德昏迷一天一夜的事說了出來。
“我這就叫子修。”貂蟬說完拉開車簾,對駕車的人吩咐道:“停車,派人通知大公子,君侯醒了。”
片刻過後,前方傳來幾匹馬聲,人未到聲先到。
“叔父!”
三個小曹從馬上下來,不約而同的伸著頭往曹德看去。
曹德強伸著身子坐了起來,笑道:“子修,這是何處?”
曹昂拱手道,“叔父,現在我們在返回鄄城的路上。”
“荒唐!”
曹德突然變臉罵了起來,“前方還在大戰,袁紹隨時有可能渡河來襲,數十萬兒郎身家性命在濮陽,你曹子修好大的膽子,將軍國大事視為兒戲?”
曹昂漲紅著臉,正要分辯。
貂蟬拉了拉曹德的衣袖,細聲勸道,“君侯,你誤會子修了,前日你突然暈倒,夏侯將軍請軍中醫者來看,說你只是突然悲傷過度。”
“夏侯將軍見你無事,這才讓子修率領陷陣營護衛我們返回鄄城奔喪,濮陽城中大小事務夏侯將軍和郭軍師都安排好了。”
聽了貂蟬的話,曹德這才作罷,然後對曹昂笑道,“是叔父誤會你了,繼續趕路吧。”
“喏,屬下遵命!”
曹昂破涕而笑,搞怪的行禮道。
“臭小子!”
曹德一行趕到鄄城時已是建安六年五月中,一路用了近二十天。
“二弟,你去勸勸你大哥吧。”
曹德剛進司空府,丁夫人就帶著夏侯清等人迎了上來。
丁夫人紅著眼睛說,“你大哥自從前夜到了家中,不吃不喝已經快三天了。”
得益於曹德前兩年在徐州的功勞,徐州到兗州的路都修了起來,再者曹德因為身體原因在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大曹自然比他先到鄄城。
曹德點了點頭,然後對夏侯清等眾女笑了笑,徑直往靈堂走了進去。
放眼望去,大曹孤身一人跪在老曹的棺材前,正在喃喃自語。
“呵!”
曹德走過去踢了他一腳,冷笑道,“別裝了,折騰給誰看。老曹在的時候就沒給你好臉色看,你跪在這都三天了,膈應他嗎?”
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嘲熱諷,但大曹還是聽出來其中的關心之意。
大曹抬起頭苦笑道,“二郎,你能不能給大哥留些臉面,父親不在了,我這心裡疼得慌!”
曹德懶得搭理他,跪了下去拿出一捆紙錢直接丟到火中,瞬間滿堂都是濃煙。
“你這是作甚?哪有你這樣燒紙的?”大曹突然來了脾氣,憤憤不平的罵道。
曹德撇了撇嘴,挪笑道,“你懂個屁?老曹就喜歡這氣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有點錢恨不得滿世界都知道。”
也對!是這個理。
大曹點了點頭,然後扭轉身子對三個小曹低聲吼道,“聾了還是啞了,沒聽見你叔父說的嗎?讓人再去拉幾十車紙錢來,一股腦燒給你們祖父。”
三個小曹怒目相視,沒有理他,還是曹德向後面擺了擺手,才起身走出去讓人拉紙錢。
三個小曹前腳剛踏出靈堂大門,大曹就放聲大哭,“父親啊,你咋就死了了。你不在了兒子怎麼辦啊,你看見了吧,這三個逆子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哭得那是一個天昏地暗,聞著落淚,跟死了爹似的,確實他爹死了!
三個小曹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不約而同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