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曹德看向荀彧,也將目光投向了他。
“君侯。”
荀彧先是拱了拱手,然後一臉嚴肅的開口,他為人歷來這樣,公私分明,注重禮節,浪子郭嘉不知道被他批評了多少次了。
“老夫看來,諸葛孔明三分天下之計,不過紙上談兵罷了。”
紙上談兵?曹德陷入自我懷疑,難道真有那麼不堪?那還興師動眾的召開鄴城幾人小組會議討論個屁。
“天下三分?哼!”荀彧冷哼了一聲,譏諷道:“不說主公一統北方花了近十年功夫,江東孫氏六郡基業豈不是也用了三代孫家男兒的血淚才換來的?”
“只待主公平定幽州和烏桓,西蜀大地自然會有能人志士來投,真當蜀地男兒都是庸庸碌碌之輩?”
曹德內心深處給荀彧點了一個大大的贊,寥寥數語直指人心。
歷史上蜀地張松來曹,正是窺一斑而知全豹,說明益州還是有那麼一撮人看好大曹的。
奈何文人相輕,尤其是長相異常的文人墨客,非常討厭別人比自己奇特。
張松不遠千里跋山涉水來到許都獻圖,大曹直接輕視了人家,不說接待啥的,至少也給人家報銷點路費啊,屁股都坐麻了,毛都沒一根,換做我也會惱怒。
曹德若有所思,是不是可以派人趁早接觸一下。
“劉備雖算一個人物,可是兵不過萬,將不過關張二人,他諸葛亮成仙了,不出茅廬就能三分天下,真當天下英才都是愚蠢之人。”
“可是諸葛亮隆中對雖然不足為慮,但也不得不妨。”荀彧頓了頓又說,“君侯且看這句待天下有變,倘若天下真的有大變……”
荀彧見曹德似乎心不在焉,止住口問,“君侯,可是我說的有錯?”
“不是,文若謀定天下,你說的有理,我只是想起一些事來,你先說完我再說。”曹德回答道。
天下大變,往後幾十年最大的變化就數赤壁之戰了。
荀彧接著又說,“世事無常,天下若有大變也許諸葛亮的謀劃確實能行,只是恕我愚鈍,我卻看不出這大變在何處。”
荀彧說完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諸葛亮紙上談兵,可是潁川書院出來的人有幾個是不負其名的,司馬德操在潁川一帶以識別人才出名。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對司馬德操而言卻是無稽之談。
諸葛亮能被司馬德操稱為臥龍,想必是有些真本事的。
“文若,不是我說你,整日一副杞人憂天的樣子。”郭嘉抿了一口酒張狂的笑道,“河北名士多厲害,還不是被你我擊敗,老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穩紮穩打步步為營,最終勝利必定屬於你我。”
“郭伯父,當初河北名士是否也是這般想法啊?”躲在角落和袁譚一起列席的曹善嗤笑道。
荀彧是他恩師,他生平最恨他人埋落曹德和荀彧兩人。
“混賬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曹德拍案而起,其實內心中卻有一抹愉悅,這兒子果然是他的種,隨他。
“哎呀呀,無妨無妨!”郭嘉將曹德的表現看在眼裡,然後笑嘻嘻的說,“善公子其實所言不虛,當初袁紹和河北名士也許就如我們今天一樣也說不清,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善公子可是給郭某提了個醒,我還要感謝他一番了。”說完就要起來給曹善謝禮。
曹善不等曹德和荀彧開口,嚇得手足無措的站了起來忙阻止郭嘉,卻發現郭嘉只是裝模作樣,屁股都不見挪一下,忍不住在心裡唾了一口老狐狸。
“那個……”袁譚站起來尷尬的笑了笑,“叔父,我能發言了嗎?”
列席人員沒有發言權,這可是老曹家規定的。
曹德溫和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