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
溫然一猜就是這樣,忍不住笑了,
從北城飯店出來,大舅有些醉意。
他一醉,就愛感慨飯店的菜好不好。
舅媽和陸放拉著他先走一步,省得他點評起來沒完沒了。
和他們分開後,裴學義跟溫然母女一起走了。
他也住在家屬院,住的是單身宿舍,
與職工的單身宿舍不同,他住的房間可不是上下鋪幾個人擠在一個屋,而是隻有他一個人住。
陸美琴平時是個健談的人,現在一句話都不說;裴學義那天開會是個能言善辯的,此時話也不多。
可能是因為溫然在場,有許多話都不方便說出口。
溫然提著禮物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邊,天知道她覺得自己現在有多礙眼。
快到家屬院的岔路口時,因擔心家屬院的人說閒話,陸美琴又再一次開口:「我們分開走吧,你先回去,我和然然等會兒再回,不然讓熟人看見不好。」
裴學義已經過了毛頭小子的年紀,走得每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一本正經地說:「現在你單身,我也單身,然然都在身邊,怕什麼閒話!」
陸美琴:「……」
溫然:「……」
溫然更覺得自己礙眼了!
乾咳兩聲說:「媽,就這樣回吧!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
「還是然然說話中聽。」裴學義越發覺得溫然聰慧。
他來服裝廠的目的這麼明確,不是她想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
陸美琴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離家屬院越近,覺得自己的臉越熱。,
看見熟人趕緊跟溫然說話,刻意跟裴學義保持了點距離。
裴學義也不著急,就這麼不遠不近地跟著,直到快到平房門口時他又開口:「不邀請我進去坐坐?」
陸美琴見有不少人往這邊看過來,趕忙說:「改天吧,不太方便,你剛上任,要愛惜自己的羽毛。」
裴學義淡定地說:「不礙事。你要學會適應別人的眼光,以後我會經常出現在你身邊。再說,你不說我們是親人,你就是這麼對待親人?」
陸美琴:「……」
溫然:「……」
溫然沒想到他這麼直接,連母親這個過來人都招架不住。
陸美琴更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居然拿她的話噎她!
猶豫了下開啟門,「請進。」
裴學義如願以償,終是進了她們的屋。
他也就是想看看她住的地方是什麼樣的,打量了一下嘆了口氣。
陸美琴給他倒了杯水,「嘆什麼氣,是不是因為我比你想像中更落魄?」
「我是在想當初怎麼沒有打暈你,直接打暈帶走你,你就不會過這段辛酸的生活。」裴學義是真的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再狠心點。
陸美琴很瞭解他,他是真的做得出來。
坐在他對面說:「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說這些也沒用。你突然調到廠裡,肯定有不少人心生不滿,先專注廠裡的工作,別想亂七八糟的事了,不然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我心裡有數。」裴學義聽到她的關心很開心,「以後在廠裡我就是你的靠山。」
陸美琴:「……」
陸美琴感動不感動,反正溫然是感動了。
她在屋裡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讓她們倆安心談話。
這時,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
溫然往外一看,是沈南征來了。
他在家屬院比較熟了,一來就有人跟他打招呼。
她出門把他迎進了屋,總算不再是她一個人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