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站起來反鎖上門,拉起窗簾,開啟燈說:「你脫掉上衣,我幫你看看。」
孟若男:「……」
孟若男能求助的也只有她,沒有結婚哪裡好意思去醫院,她讓脫上衣二話不說就脫了。
溫然檢查過後讓她穿上衣服拉開了窗簾,蹙眉道:「你這是急性乳腺炎,面板表面都發紅髮熱了,而且你還有點發燒,必須儘早治療。」
「急性乳腺炎?」孟若男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都不知道我在發燒,能治好嗎?」
「能,我先給你退燒,再給你開個清熱解毒、疏風解表的方子。另外,你回去後記得用乾淨的毛巾熱敷,熱敷能緩解疼痛。」溫然說完找出犀牛角粉給她溫水沖服,然後才開始寫方子。
孟若男喝完藥,擦了擦嘴。
拿起她剛寫好的藥方說:「溫然,謝謝你。我和邵宇之間的關係就是一筆糊塗帳,那個,孩子的事麻煩你先別告訴他,最起碼在我離開前別告訴他。」
「你還要走?」溫然雖然不意外,但還是勸道,「這又是何苦呢!你的身體需要調理,並不止急性乳腺炎這麼簡單,還有產後落下的病根。我想你和孩子現在所在的生活環境應該不是太好吧?」
孟若男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也不否認,轉而說:「生活條件確實不好,不過那裡的人很淳樸。」
「但是孩子需要爸爸,邵宇也需要你和孩子支撐下去。邵家五口人被害對他的打擊太大了,沒有你們,他可能會就這樣消極下去。你們也不能一直流落在外面,總要給孩子一個家。」溫然做了媽媽以後,深刻地體會到女人從懷孕到生產有多不容易。
孟若男也很委屈,「可我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那個!他不想讓過世的父母抱憾我可以理解,守孝三年我也可以理解,只是他留下我的原因從來都不是因為我!」
「但他想讓留下你,對嗎?」溫然理解的是這個意思。
孟若男點點頭,把那天和邵宇的對話說了出來。
她太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人,不能跟邵宇說,不能跟父母說,沒有誰比溫然更合適。
所以她把自己的糾結和難處也說了。
溫然聽完也大概明白了,邵宇給了她承諾,只是她很在意細節。
正要說話,門外傳來兩個兒子和阿姨的聲音。
開啟門,兩個活潑可愛的小傢伙從阿姨懷裡滑下來。
「媽媽……」
「媽媽……」
從爺爺家回來,他們都想給媽媽分享爺爺給的好東西。
給媽媽看了還不夠,還嚷嚷著找爸爸。
溫然又對兩個阿姨說:「你們帶他倆去找南征吧,我還有點事要忙。」
「導爸爸,導爸爸……」
「導爸爸,導爸爸……」
……
稚嫩的童聲傳進孟若男的耳朵裡,孟若男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長這麼大還不會喊「爸爸」呢,她也總是刻意避免他聽到「爸爸」這個稱呼。
隔著窗戶看到兩個喊「導爸爸」的娃,她的眼睛不禁濕潤了。
有那麼一瞬,突然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就算邵宇不是因為她動了結婚的念頭,可終究是想給她一個家。
孩子才一週歲,如果她和邵宇早點領證,找機會把孩子帶回來,應該能完美地解決孩子的戶口問題。
有爸爸有媽媽,她的孩子應該也會很幸福。
不知道她幹嘛非要較那個真兒,犯這個倔!
……
溫然回屋的時候,她已經淚流滿面。
忙問:「這是怎麼了?」
「溫然,或許是我錯了。」孟若男拭去眼角的淚,「我生下他就應該對他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