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輕,怎麼這麼大動靜還沒醒?
難道昨晚在外邊凍得病情加重了?
她伸手摸向沈越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額頭上傳來的溫度相差無幾,再看他呼吸平穩也沒什麼不妥。
看在他幫自己燒洗澡水的份上,就讓他睡懶覺吧。
反正有她在,王桂花就算有什麼不舒服,也都不是問題。
殊不知,她前腳出門,沈越便睜開了雙眼。
一向淺眠的他在沈蘭靠近門邊的時候,便睜開了雙眼。確切地說,他根本就是閉目養神,沒有真正的睡著。
只是昨晚的事很尷尬,他終究是做了最難為情的事。儘管用涼水擦了身子,依舊沒有退卻那燥熱的心。
為了不讓林曉純察覺出問題,他起床後,先疊了棉被,棉被疊得四四方方,就如他的人行得端立得正。
之所以這麼淡定也並不是不關心自己的親媽,只是聽沈蘭的口氣,應該不至於太嚴重。
屋裡收拾妥帖,他也不再耽誤匆匆趕了過去。
王桂花又尿了炕,開始乾嚎著罵林曉純裝模作樣、坑蒙拐騙,根本就是騙人的,要不然自己怎麼還會尿炕!
沈三斤勸了半天沒辦法,只得讓沈蘭去找林曉純。
林曉純眸光微暗,冷聲道:“尿炕怪我?是我讓你尿炕?我看你罵人的聲音比昨天清晰,沒有症狀的左半塊身子比我還利索,怎麼尿尿的時候不知道喊人?我看你是故意找茬!”
王桂花歪著嘴,未罵出口的話卡在了嗓子眼兒。
沈三斤和沈蘭一看這種情形,也明白了王桂花這是有意拿捏人。
林曉純繼續道:“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懶得浪費時間。一會兒召集大家過來,現在就分家,也省得我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二嫂。”沈蘭詫異地看向林曉純,“可是媽治不好,我……”
沈蘭的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胸口像堵了塊大石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也不能說出來。
媽治不好,自己跟胡江海的事也只能作罷,怎麼能不難受,這些話也只能悶在心裡自己難受。
林曉純握住沈蘭的手,“放心,就算分家我和你二哥也永遠不會放棄你。你的事,我們都放在心上。”
她不得不安慰沈蘭兩句,這個傻丫頭愛鑽牛角尖,想不開做了傻事也有可能,不得不防。
但讓她繼續診治王桂花,她不願,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