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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讓她先走,他隨後就來。
顧雲蘭只好先行一步。
伙房裡已經圍滿了人,大家拿著飯盆有序地排著隊。
每天最幸福的時候也就是吃飯的時候。
天南的,海北的,各成一派。
白曉白朝她招了招手,她端著熱騰騰的豬肉洋白菜燉粉條趕緊過去。
“袁園姐呢,怎麼只有你自己?”
白曉白用下巴指了指,“喏,那不是。”
顧雲蘭看過去,只見袁園正和沈巖那個渣男說話。
皺眉道:“這傢伙還真是不死心。”
白曉白壓低聲音問:“小云,你和沈巖有什麼仇,我看那傢伙八成是在跟袁園訴苦。”
顧雲蘭把沈巖在騙女孩子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沒有說那個女孩子是自己的姐姐,只說是朋友。
當然裡面她和陸時檠參與的部分也省略掉了,把沈巖說得更可恨了些。
白曉白聽得直想去揍他,氣呼呼地說:“我去找袁園,省得她被騙。”
顧雲蘭拉住她,壓低聲音說:“你先別衝動。我告訴你這些,就是不想讓袁園姐和其他無辜的女孩子被騙。”
“太可惡了,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仗著一副好皮囊,專在女知青面前晃悠。”
白曉白戳著飯盒裡的飯義憤填膺,“早知道他今天摔倒的時候,我就應該讓他用手把糞抓起來。”
顧雲蘭這才想起來問:“曉白姐,你給她分派了什麼農活?”
白曉白剛要說話,袁園就過來了。
袁園一坐下就問:“曉白姐,你怎麼能讓沈巖挑糞呢,他腿傷還沒好,能不能給他分派點輕點的活兒?”
白曉白和顧雲蘭對視一眼,轉頭對袁園說:“挑糞怎麼了,腿受傷又不是不能動。別人能做,他就能做,我這已經是特殊關照他了,他怎麼還嚼舌根呢!一個大男人嚼舌根,這可不好。”
“沒有,他沒嚼舌根。”袁園趕忙替沈巖辯解,“他說自己挺知足的,隊長沒有嫌棄他,腿傷了還給他安排了挑糞的工作,他很感謝你。”
顧雲蘭挑了挑眉,“袁園姐,他既然沒說什麼,你又何苦多此一舉呢,既然他能勝任,就讓他做。反正他不做,別人也要做。
挑糞也是為建設咱們西南邊陲做貢獻,不能看不起挑糞這個工作,否則讓其他挑糞的知青怎麼想呢!”
袁園語塞……
想了想又說:“他今天都摔倒了,倒了一身糞,洗了好幾次都沒有洗掉那股臭味。我剛剛還能聞見那股味呢,他剛從省城來,給他個適應時間吧,緩緩再讓他挑糞。”
白曉白嘆了口氣:“說起來我就心疼,你說他摔倒在地裡也行啊,偏偏就摔倒在路上。給大家造成麻煩不說,還浪費了糞湯,這得長多少顆大白菜。”
顧雲蘭都想為這麼可愛的曉白姐鼓掌了,忍著笑意說:“那是不應該,一個大男人就算腿腳不便,也不能拿這做理由。你看剛來的沈叔叔,人家斷了一條腿還堅持來高原上工作呢。領導安排什麼工作,人家就做什麼工作,不說苦不說累,什麼都衝在最前邊。”
“是嗎,那我可要去看看。”白曉白附和著說,“咱們這一代人就是付出的一代,像沈叔叔這種吃苦耐勞的精神才是值得我們學習的。袁園,你也是隊長,將心比心,你覺得給他換工作合適嗎!”
她們你一句我一句,讓本想為沈巖說話的袁園沒法開口。
袁園看了看不遠處的沈巖,沈巖正好也在看著她們這邊。
看到袁園看他,衝袁園笑了笑。
袁園也勉強地回了他一個笑,覺得很是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