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眼睛一酸,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都讓開啊!”顏白大叫一聲,抱著這個瘦弱的老頭就開始朝著營地衝去。
安修仁被顏白抬到了帳篷內。
李晦和史仁基也一起擠了進來,三個人把安修仁脫得精光,然後各抓著一把雪使勁地在安修仁身上用勁兒地擦拭。
一直搓到幾人冰冷的手掌發熱,安修仁身子發紅,立刻用羊皮毯子把安修仁裹住。
安修仁這麼慘,跟著他的那二十多人也好不到哪裡去,趴在馬背上的那兩早都凍硬了。
說是二十多人,等他們到了這裡心神猛的鬆懈下又有七個突然就毫無徵兆地離開了,看著他們端著湯碗坐在那兒沒有了聲息,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顏白李晦蹲在角落嚎啕大哭,史仁基眼眶紅紅的,忍不住的喃喃道:“都到了這兒,馬上就不冷了,咋熱湯還沒喝一口人就走了,好歹也說幾句話在走啊……”
李靖悄然走到了帳篷內,看著嚎啕大哭的顏白和李晦,他心情也難免得有些悲痛,收起悲痛,李靖深吸一口氣,然後對著顏白下令道:“照顧好他,一定不能讓他死了,記住一定不能讓他死了。”
顏白把安修仁綁在肚子上的那一封信交給了李靖,李靖看了一眼火漆,當著所有人的面拆開書信,一目十行,看完後寒聲對顏白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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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立刻去休息,五更之後起床,跟我離開!”
“去哪兒?”
“這不是你需要問的問題!”
李晦看著大總管李靖離開,拍了拍顏白的肩膀:“聽大總管的,你趕緊去休息,這裡有我們,你放心。”
顏白狐疑道:“我現在都一頭霧水,你怎麼感覺什麼都知道呢? ”
“除了去打仗還有什麼?這三千精銳都養精蓄銳四五天了,除了去打仗還能做什麼?而且…”
李晦突然壓低了聲音:“咱們這裡所有人只有你最懂火藥,你說這些還用猜麼?”
顏白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已經小了很多的雪心裡不免多了些憂愁,三千人不是大軍,只能做奇兵或者去做斬首行動。
如果李晦說的是真的,那李靖的目標就很簡單了,他的目標一定是突厥人老巢-佔襄城。李晦看著顏白默默地轉身離開。
他想說些什麼,但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顏善雖然不知道大總管要去哪兒,但他自從知道小叔顏白也要隨行之後皺著的眉頭就再也沒有展開過,他也默默地離開,走到顏白的帳篷後就開始幫顏白收拾東西,炒豆子,橫刀,馬槊……
顏白沒有離開,也沒有去睡覺,他決定看著安修仁這個不穿鞋的小老頭醒來,不然他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於是他就在這帳篷內鋪了羊皮毯子,一邊看著火,一邊等候著申國公安修仁醒來。
可能老天不想讓這個不穿鞋的老頭死,所以在天黑的時候就讓這個老頭醒了過來。
此時雪已經停了,可是那像鬼叫一樣的風卻來了,它帶著雪沫子打在帳篷上發出啪啪的亂響。
申國公安修仁醒了,睜眼就看到顏白那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安修仁想了想才知道這人是顏白,他虛弱地笑了笑:“你作的詩詞我很喜歡!”
顏白扶著安修仁坐起身,端來一碗奶白色的羊湯,用湯勺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安修仁嘴邊,見他盯著自己,顏白笑道:
“別看我了,這裡沒有女僕,我就只能代勞了,不過你放心湯絕對是好湯!”
安修仁笑了笑,張嘴喝下,然後說道:“活了五十歲,喝了無數的肉湯,但都沒這一口有滋味,更想不到這一口肉湯竟然是一位傳國縣伯餵給我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