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滿肚子思緒,嘆了口氣,收起愁思準備回城。
轉身的那一刻顏白突然看到了正在衝自己擠眉弄眼的尉遲寶琳,愁思一下子不翼而飛,顏白手中的韁繩一扔就快速地衝了過去。
尉遲寶琳也衝了過來,兩人抱在一起就開始原地打轉,開心的笑聲就像是一群下水的鴨子,嘎嘎嘎嘎地笑個不停。
“寶琳,你什麼時候來的?”
尉遲寶琳捶了捶顏白的護甲,笑道:“打完梁師都之後我就來了,就一直呆在馬邑。”
說罷突然和顏白比了比身高,大笑道:“一年不見不光個頭猛竄,武力也大漲,夜襲定壤之功可是羨慕得我雙眼發紅。”
“不走了?”
尉遲寶琳好奇道:“沒看軍令麼?今兒開始我就是你副將了,還望遊擊將軍多多照顧提攜!”
顏白歪著腦袋想了想,驚訝道:“軍令中的歸德郎將就是你?”
“對啊,是我!”
顏白從懷裡掏出大總管李靖賞的酒,寶琳見狀雙眼放光,一把搶了過去,扯開栓子一口氣喝得乾乾淨淨,舒舒服服的打了個酒嗝:
“呼,還是有功之士好啊,都有賞賜的酒喝,可憐我在山溝子練兵半年屁都沒有一個。”
顏白聞弦而知雅意,笑道:“走,進城,我那兒還有好多,兌點水能喝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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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寶琳輕輕捶了顏白一拳:“狗屁,你現在還這樣,當我沒有嘗試過?那玩意是人喝的?”
“哈哈看樣子你肯定試過了,走進城,這外面風大,裡面有屋舍,還有炭火,走,你我邊走邊聊,我跟你說啊,自從那次你從長安不告而別之後我……”
二月二的長安是熱鬧的長安,灞河兩岸的垂柳已經冒出了綠芽,春種馬上就開始了。
長安城內全是人,大家進城買種子,買農具,有些地多的人也會進城來招募閒人,兩個衙門也忙得腳不沾地。
春種秋收對農耕的大唐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從仙遊而來的一架馬車進了長安城。
顏白不在家,裴茹就只能扛起莊子的春種事宜,農具得買,種子也得買,幾位大兄也回到了長安,他們在曲池邊也有地,只不過這幾位心思都在學問上。
陛下賞賜的土地都是佃戶在做,他們每年都會去看,佃戶缺什麼他們買什麼,年景好他們就收些租子,年景不好狠不下心去收。
好在佃戶都是念情的人,顏家雖然不怎麼管田地,但無論每年收成多少,他們都會按照當初的約定給顏家送來。
今年不行了,邊關在打仗,也不知道打到什麼時候,所以陛下已經下了強項令,令今年的春種必須種好,買不起種子的可以找衙門出文書。
朝廷給他們種子,等緩過來之後再慢慢地還。
裴茹今兒來長安是有很多事兒要忙的,學堂的筆墨紙硯要跟鋪子敲定份額,用了幾年的農具已經破舊不堪準備換新的了。
聽說東市有一批小牛犢,裴茹也準備去看看,如果價格合適就都買了。
陛下賞賜了七百戶的土地,如今就種下三百戶的土地,河邊好多沙地都空著,看著總是不得勁,今年種不上,等顏白回來總該能種上。
那些因為賤籍才去打仗的,有了軍功自然可以抬籍,那時候仙遊應該能有好幾十戶人來定居,如今要不是朝廷管得嚴,七百戶早都滿了。
小七兒坐在馬車上,原本昏昏欲睡的她,發現車一進長安城她就立刻變得精神百倍了。
裴行儉揉了揉大腿,鬆了口氣,這騎馬還是抵不了坐馬車,雖然加了木棉做的褥子,但是還是磨得疼。
小七兒掀開車簾子,就看到李恪騎著馬正在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