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情翻出來,她都感覺對不起孟場長對自己的栽培。
林玲以為自己把她說動了,悄悄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著,先讓顧雲蘭不為難自己再說。
等在農場站穩腳跟,到時候看她顧雲蘭還怎麼囂張。
顧雲蘭看不到林玲的表情,只覺得低著頭的林玲帶著陰鬱。
真是癩蛤蟆不咬人,它膈應人!
還好現在坐火車比較溫馨,一路上有輕快的音樂,快板,也有溫柔熱情的列車員。
高紅坐了一站路,就跟林玲換了座位。
林玲為了爭取好人緣,想也不想同意。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挨著顧雲蘭。
在顧雲蘭身邊,太有壓迫感。
高紅和顧雲蘭在一起,共同話題也多。
兩人除了說閒話,還會討論一些醫理。
頗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她們此行的終點站是東北,東北的遼西是建假肢廠最早的地方,經驗多,各方面都比其他地方先進。
就是光坐火車就坐了幾天幾夜。
西南晝夜溫差大,東北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們下火車的時候,正好趕上下大雪。
還好帶了厚重的軍大衣,要不然非得凍死在這小腿深的雪地裡。
高紅搓著手,哈著熱氣說:“我們先找個招待所住下吧,太冷了,緩緩再出發。”
“行,凍死了。”顧雲蘭比其他人抗凍,但也感受到了東北的冷。
男知青們開路,林玲生怕把自己丟了,忙跟上。
顧雲蘭和高紅也沒耽擱。
一進招待所,大家直奔火爐子烤手。
他們的手又紅又腫,像小胡蘿蔔一樣。
招待所的服務員忙制止她們。
“先別烤……”
林玲的手凍得都快麻木了,皺眉道:“怎麼這麼小氣,烤火都不讓。”
服務員急道:“這是為你們好,你咋不識好歹。想要手的話,不能馬上烤火,否則會加重凍瘡。”
大家面面相覷,好像在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隨後趕到的顧雲蘭開口:“烤火就會導致壞死組織吸收過快,不利於周圍的血液迴圈。嚴重的話,會導致區域性組織壞死。”
她最後一個進門,說話也很有分量。
搞得那個男衛生員像來充數的一樣,連這都不懂。
高紅但笑不語。
林玲把手伸進了自己脖子裡裡取暖,凍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另外兩個男知青也往自己手裡哈著白氣。
顧雲蘭拿出證明讓服務員開了房間。
三個姑娘一個屋,三個男知青一個屋。
她們取了溫水各自泡手泡腳,在屋裡暖和了一會兒,手腳才有了知覺。
外面和屋裡,簡直是兩個世界。
高紅鑽進被窩,只露出一個腦袋,把自己裹嚴實說:“感覺我又活過來了,早知道這麼冷,就換個地方。”
顧雲蘭笑著說:“天還沒黑呢,你現在睡,晚上還睡得著嗎?”
“反正我今天不想出門了,我就想在被窩裡暖和著。”高紅嬌憨地說,模樣有幾分可愛。
林玲想鑽被窩,又想吃飯。
不冷了,肚子也就餓了。
在火車上,為了省錢都沒吃飽。
插話道:“你們餓嗎,要不咱們先吃點飯再睡?”
高紅沒回答她的話,直接問顧雲蘭:“雲蘭,你想吃什麼?”
顧雲蘭笑道:“我聽說這裡的老邊餃子不錯,雪裡蕻燉豆腐也很好吃。不過,我最想吃的還是豬肉燉粉條。”
在空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