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餓……”
許雲蘭看了一圈,陸老師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連盛飯的瓦罐都是乾的。
從空間裡拿出一個饅頭,掰成一小塊塞進嘴裡。
陸老師一口吞了進去。
不到二分鐘時間,一整個饅頭下肚。
許雲蘭又從空間裡拿了一袋退燒藥化在水裡,喂陸老師喝了下去。
沒一會兒,陸老師就出汗了。
她又拿毛巾給陸老師擦了擦汗,陸老師悠悠醒轉。
看見許雲蘭坐在他身邊,有氣無力地說:“雲蘭,你怎麼來了?”
許雲蘭哽咽道:“陸老師你病了,發高燒呢。你堅持一下,我爹去給你找大夫了。”
陸老師搖搖頭,“不用麻煩……咳咳……”
許雲蘭看到陸老師沒有求生的意志,安慰道:“陸老師不是常說‘天賜命於我,我命不從於天’嗎,環境再艱苦,咱們也要積極面對。”
陸老師苦笑了下,“我說過嗎?”
他不記得說過這句話。
天賜命於我,我命不從於天。
現在天要亡他,他居然活了過來。
許雲蘭堅定地說:“是啊,陸老師不想見自己的兒子嗎?我剛才聽見你一直喊兒子呢。”
陸老師愣了下說:“可能是我燒迷糊了,我好像做夢夢見吃饅頭了,白麵饅頭,別提有多香了。”
說完緊了緊自己手裡的照片,嚥了口口水。
口水是苦的,有股辛辣的藥味。
可看許雲蘭手裡什麼都沒有,又覺得是自己的臆想。
許雲蘭但笑不語。
她猜,陸老師手裡應該是他兒子的照片。
陸老師不說出來,是對自己兒子的保護。
她也不打算戳穿。
低頭的瞬間,看到一點饅頭屑,趕緊用手擋了去,拂到了地上。
轉移話題:“陸老師餓了好幾天了吧?”
陸老師有氣無力地說:“嗯,有幾天了。”
……
許雲蘭也有些傷感。
如果不是她們正好過來,陸老師可能就餓死在這牛棚了。
也是註定陸老師命不該絕。
外面傳來腳步聲,她站起身一看是父親帶著馮大夫走過來。
許國華邊走邊說:“馮大哥你放心給陸老師治病,我下午就去給你修房頂,順便再給你做兩個小板凳。每次都麻煩你,真是過意不去。”
兄妹四個都去上學?
馮大夫心裡很滿意,嘴上卻說:“鄉里鄉親的,說這話就見外了。話說回來,我還是覺得你做的小板凳最好。”
許國華連連說:“過獎了,過獎了。”
馮大夫一進屋,許雲蘭叫了一聲:“馮伯伯……”
馮大夫應了聲,拿手摸了摸陸老師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發現陸老師確實有點發燒,但是燒得也不太嚴重。
皺著眉問:“你這症狀幾天了?”
陸老師剛才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知道許國華為了自己才去馮大夫幫忙,態度不再強硬。
想了想說:“有五六天了。”
馮大夫不是專業人士,放在以前也就是走街串巷的遊方郎中。
現在在紅星公社落了戶,做了赤腳醫生。
醫術也是得到十里八村公認的。
只見馮大夫又給陸老師號了號脈說:“風寒感冒,再加上餓過了頭,沒啥大毛病。我給你拿幾片藥,不過要飯後吃。”
陸老師推說:“不用拿藥,我活動活動出身汗就好了,你看我現在身上還直冒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