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浣紗臉更紅了,如箏也不再逗她,轉向李錢根:“此事的確不得不防,你去找我表哥商議,看看打聽一下把店子託到什麼勢力名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李錢根趕緊應下,恭敬地送如箏主僕出去。
一出門,便見夏魚抱著一堆東西等在車旁,看如箏出來不好意思的笑著福福身,主僕三人笑了一陣,自蹬車返回了侯府。
因車上載了蘇有容送的琴,如箏直接讓車伕趕著車進了側門,剛一下車,便見如嫿帶著帷帽自內院方向施施然走來。
兩人打了個照面,如嫿停住腳步卻未給如箏行禮,反而冷哼了一聲,如箏倒是不以為忤:“這麼晚了,妹妹還要出去?”
如嫿撩起面紗,冷冷說道:“去書房給父親請安。”
如箏點點頭笑到:“好,那妹妹自便吧,我先走了。”說著便舉步從她身邊走過,卻不料身後一聲斷喝:“慢著!”
如箏驚訝回頭:“怎的,妹妹還有事?”
如嫿看看四下無人,屏退了丫鬟,壓低聲音恨恨地說到:“林如箏,現在你是春風得意了,你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母親和我,如願嫁入國公府麼?”
如箏聽她又提起此事,心中好不膩煩,正要出言呵斥,卻見不遠處林承恩帶著兩三個清客立在簷下,彷彿是在品評著什麼,當下心裡一動,垂眸嘆道:
“妹妹說這話,倒是錯怪我了,於此事上,我是一直幫著妹妹的,只是父親嚴命,你我也沒有辦法!若是還有法可想,姐姐怎麼也不會捨得你這樣傷心難過。”
如嫿見她還要裝,氣的也顧不得是在側巷裡,柳眉一豎怒道:“你還在裝,你這個賤人,若不是我當初聽了你的挑唆,惹得蘇世兄不喜,你又有什麼機會能入了他的眼,如今你出了這等醜事,還在妄想著嫁給他麼?你也真是厚顏,要我說,陷於賊手失了名節就該一頭撞死,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如箏見她憤怒之下聲音漸大,已經引得那旁林侯等人側目,心裡好笑,臉上卻裝作沒看見,現出悽然神色:“妹妹,你錯怪我了……”她語調委屈,聲音卻也不小:
“姐姐已經多次和蘇世兄說過,不願嫁入國公府,也和他暗示過妹妹你傾心於他,再說,此次之事是父母之命,又哪裡是你我可以自專的呢,我遇匪之事,妹妹是最清楚不過的了,那賊人並未追上我的車駕便被尉遲小姐夫婦擊殺,妹妹怎能說我是陷於賊手貞潔不保……妹妹是傷心糊塗了麼?”
如嫿冷笑一聲:“住口,你這賤人!”再要開口時,便聽身後一聲斷喝:“你住口!”
如嫿驚恐回頭,等待她的卻是林侯憤怒扭曲的臉和狠狠地兩個耳光。
清脆的聲音響過,林侯怒火兀自不減:“逆女,你是失心瘋了麼?對著你長姊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女兒家妄談婚嫁,還顧不顧禮義廉恥?”他想到身後的清客幕僚們剛剛尷尬的臉色,怒火又升起幾分:“還胡沁什麼遇匪之事,你還嫌外面胡言亂語的人不夠多麼?!”、
如嫿被他兩個耳光打懵了,哭著一句話都說不出,顧不得難看俯身跪在了青石地上,如箏也趕緊陪著跪下:
“父親,請您不要再責怪妹妹了,說來也是我不好,我是長姊,應該讓著她的……”
林承恩瞥了她一眼,冷冷說到:“她有錯,你也難辭其咎,此事畢竟是因你而起,你給我回自己院子好好反省一下,改日我再問你!”說完,又轉向如嫿:
“哭哭啼啼作甚?侯府顏面都讓你丟盡了,趕緊起來,隨我到書房來!”
如嫿趕緊止住哭,哽咽著爬起身,隨林侯去了,如箏福身送自家父親走遠,才轉身,唇角浮上一個冷冷的笑,慢慢向著沁園方向走去。
一進沁園,如箏便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