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感覺到了自己委屈?可是,自己真應該委屈麼?這樣不大度……
還沒等她想清楚,院子裡便響起一陣請安聲音,如箏知道是蘇有容回來了,趕緊起身相迎,門簾挑開,卻見他玄色身影印身後羊角風燈昏黃光裡,眉眼還是那個眉眼,笑容還是那種笑容,一瞬間,如箏卻彷彿明白了“歲月流轉”這個詞真正含義,兩年時光,那個回眸帶笑少年已即將走入二字打頭年紀,他笑容裡有,也不僅僅是溫暖和瀟灑,而是帶了多耐人尋味東西,讓人覺得安心安穩。
如箏幫自家夫君脫下大氅,忙吩咐人擺飯,夫妻二人淨了手坐定,蘇有容笑著說了一句:“好餓”就朝著一條魚下筷了,如箏微笑看著他吃香,自己肚子裡也咕咕叫了起來,便端了一碗湯慢慢喝著。
蘇有容吃了個半飽,放下筷子抬頭看著如箏:“以後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別自己悶著難受,悶出毛病來還不是自己受罪,我跟著心疼?”
如箏愣了一下,放下碗,抬頭笑了:“嗯,我省得了,夫君。”
蘇有容這才放心地點點頭:“再說,多大點兒事兒啊,至於耽誤一頓飯?”他抄起筷子麻利地挑掉了紅燒鯉魚上大刺,挾到如箏碗裡:
“我跟母親說明白了,我不要妾室,不要通房,這一輩子就咱倆素素淨淨過,誰也別想往我院子裡塞人,我心煩。”
他這樣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勾得如箏落了幾滴淚,又笑著擦去:“謝謝你,子淵。”
看她這樣,蘇有容反倒笑了:“傻姑娘,謝什麼謝,夫妻不就是應當如此互相忠誠麼?我才不傻呢,我若是納了妾,你定然不會如現這般喜歡我了,這種丟了西瓜撿芝麻事情,傻子才做……”說著他又拿起筷子,給如箏夾了點菜:“得了,吃飯,把中午那頓補回來。”
如箏這才放下心事,歡歡喜喜地吃下一碗飯,一邊和自家夫君品茶聊天,一邊卻是走起了心思:若是按薛氏拼死拼活維護如嫿性子,肯定不會教她這樣沒眼色地對付自己,若說如嫿大度給通房抬妾是薛氏教,她還相信,但這樣挑唆廖氏給自己院子裡塞人……怕還是她自作主張。
想到這裡,如箏心裡又怒又嘆,心說我看你沒了孃親護持可憐,不想趕殺絕,你卻上趕著來給我添堵……
果然不教訓,是不行。
她心裡琢磨著法子,看看天色已晚,便張羅著蘇有容梳洗就寢,自己也梳洗了,卻覺得有點不對,趕緊讓浣紗進來服侍著到臥房後面小隔間一看,果然是小日子來了。
收拾停當,如箏猶豫著站床前,蘇有容見她不上床還傻愣愣地看著自己,忍不住笑到:“怎麼了?”
如箏想著此時該如何呢?若是他早有通房,此時就該讓通房伺候,可現下……總不能讓他去睡書房吧?
無奈,她只得囁嚅著:“子淵……我小日子來了……人說這幾日晦氣,你……”
蘇有容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當下哭笑不得:“怎,不就是內個……你難不成要趕我出去?!這天寒地凍我剛溫熱了被子……晦氣個……”他想說“屁”又覺得不雅,趕緊改了:“那都是怪力亂神,我現去外院凍著了才是晦氣呢,趕緊上來睡了!”
如箏想了想也笑了,索性爬上床,卻死活不讓他鑽自己被子,蘇有容無奈只得順著她,吹了燈睡了。
☆、199、大度(三)
第二日,蘇有容還是早早起身去了南大營,如箏忍著不適給廖氏和老國公夫婦請了安,就回到了寒馥軒躺著,喝著秋雁端上來益母烏雞湯,如箏心裡一陣好笑,真不知蘇有容向廖氏說了什麼,今日她去請安,廖氏竟然絕口不提給房裡塞丫頭事了,如箏樂得清靜,自一旁看如嫿暗生悶氣,也難怪啊,她此番可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兩邊不落好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