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如箏都在籌謀對付薛氏的事情,在薛氏眼皮子底下算計她,如箏是打起了十萬分的精神,幾日後,蘇有容如約託崔明軒帶來了解藥和用法,就在如箏小心佈局之時,回家住對月的如棋突然來訪,讓她著實驚訝了一番,卻沒想到三妹的到來,不但令她躲過了一個大危機,還成了
☆、169風起(上)
如棋的來訪,是在接近九月十五的黃昏,如箏剛剛用了晚膳,正坐在窗邊撫摸著自己最心愛的那架桐木箏想心事,重陽節過後,蘇有容託崔明軒帶來了銷魂散的用法以及動手之日會送入解藥的口信,又叮囑瞭如箏一定要和他聯絡,除此之外就再沒有隻字片語傳來,這讓她不時就會憂慮,自己此番所為是不是真的傷了他的心。
她知道孃親和父親最早的矛盾,就是因為執意將嫁妝借給孃家,雖然自己由老太君處知道,這件事的確是林侯太過小氣,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孃親那種一旦決定就一往無前,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當年也的確是惹怒了自家父親,才使二人最初和諧的關係產生了裂痕,反躬自省,如箏猛然發現,雖然自己平日裡看上去溫柔和婉,但骨子裡的確和孃親像了個十成十,此次之事,雖然蘇有容是順著自己了……
接下的她不敢想,如今只能先辦好眼前的大事,再向他解釋求得諒解了。
直到浣紗輕輕走進來,報了三小姐來訪,如箏才從憂慮當中回過神來,趕緊迎了出去。
重陽家宴時人來人往的,如箏並沒有注意到自家這位早嫁的三妹,之後的幾次請安遇到,也不過是寥寥數語,只是覺得她清減了許多,如今細看,才發現她眼神裡帶了一絲之前沒有的愁色和晦暗。
如箏拉著她坐在桌邊,親手給她剝了個橘子,笑到:“今日三妹妹怎麼得閒來我這裡坐坐了?”
如棋笑了一下,笑容卻好似隔著一層窗戶紙,若隱若現的:“姐姐說的,妹妹日日都有空,不過是母親院子裡看的太緊,不便出來罷了,今日還是父親出外應酬醉倒在前院,母親趕著去伺候了,我才得空過來探一探姐姐。”
她素日裡說話總是支支吾吾,從未如此般爽利,如箏聽得倒是驚了驚:“哦……”
如棋看她樣子,輕笑了一下:“姐姐看我不似往日了吧?人若是什麼都豁出去了,也就百無禁忌了!”她拈了一片橘子吃了:“也就是姐姐吧,還記得我愛吃橘子……”
她一句話,說的如箏心裡也是一酸,想想姐妹幾人看似毫無間隙玩樂的日子,真如隔世一般。
她一陣失語,只是淡淡地嘆了一聲:“愛吃就多吃一點。”沒想到這樣簡單的一句,卻把如棋的淚給勾了出來,不過轉瞬,她又笑著擦去了:
“姐姐你總是這樣好心,若不是欺負你狠了的,都能得到你的憐惜,便是我這樣助紂為虐的,到了還能得你的濟……”她抬頭看著如箏,眼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光彩:
“我過門以後方才知道,什麼十里紅妝,全都是樣子貨,就跟這樁婚事一樣,都是給別人開道的樣子貨……”她唇邊挑起一個輕蔑地笑容:“反而是姐姐明裡暗裡給我添的那幾件,成了我屋裡撐得起面子的擺設……”她垂眸,聲音略低了些:
“姐姐,我不是個忘恩負義的,只不過我人微言輕,什麼都幫不了姐姐,就是此番,我也不確定能不能幫到姐姐,但我還是要說出來,興許能給姐姐提個醒……”說著,她看了看屋外,如箏心裡知道她要說的必然是涉及什麼秘密,當下笑到:
“放心,丫鬟們守著的,你說。”
如棋這才點點頭:“姐姐,本來我過門之後,忍了幾個月,也總盼著回府住對月的,但婆婆卻一拖再拖,我有一次問相公問的他煩了,才從他口中得知,是母親不讓我們回來住對月,許是早就煩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