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姨娘聽她這麼一說,神色一動,趕緊頷首:“二小姐所言極是,賤妾多謝二小姐提點。”心裡卻是明白了,此次是老太君主動給的機會,如箏這是點撥自己要順勢倚定老太君這棵大樹呢。
如箏見她明白了,笑著品了一口茶,說道:“去歲採辦衣物換鋪子的事情,想必書兒也和姨娘說過了,現下府裡四季衣物的採辦,已經換了溢彩軒,我也不瞞姨娘,這溢彩軒正是我舅家的鋪子,如今是我大表哥在管著,稍後我回去,便會遣人向他告知姨娘接手之事,溢彩軒方面,姨娘不必擔心……”她抬頭看看徐氏:“姨娘要留心的,是府裡……去年秋天那種事情,於我可以說是人小不通庶務,祖母笑笑也就過了,若是姨娘……”她略帶深意地看看徐氏:
“姨娘還當早做打算,不要出任何紕漏才好!”
徐氏神色一動,趕緊起身行禮:“賤妾多謝二小姐提點。”
如箏趕緊起身讓她坐下,又說了幾句溢彩軒的事情,便起身告退了。
帶著浣紗回到沁園,如箏寫了一封書信,招了雪纓送去溢彩軒,又讓浣紗開箱籠為自己搭配春裝,準備赴春日宴。
浣紗把如箏的衣物一套一套展開鋪在榻上,回頭笑到:“小姐,此次赴宴還要簡素些麼?”
如箏看著滿榻的衣物,笑著搖搖頭:“別過分,別犯忌,鮮亮些。”說著又回身取出妝匣裡的彩珠梅花簪子:“照著這個簪子搭配。”
浣紗笑著點點頭,自去合計衣服,如箏看著手裡的梅花簪,想想前幾次每逢有太子參加的宴席,自己總是刻意穿的素淨,力求泯然於眾人,如今婚事已定,雖然知道太子未必就會死心,她卻也不願意繼續再這樣憋屈,知己好友小郡主的生辰,又可逢著朝思暮想的那人,這樣美好的日子,她又怎能不打扮的光鮮亮麗!
轉天,一日無事,如箏帶著浣紗打點好了要帶的東西,正想早早就寢,卻沒想到刁氏突然帶著如文來訪,東拉西扯了一大堆,言語間都是暗示如箏,自己知道她玉成如詩婚事和帶如書出席凌府家宴之事,讓她在明日東宮春宴多為如文介紹幾位貴人,自己則以對付薛氏為誘。
如箏看著她身後羞得淚眼汪汪,臉紅如霞的如文,心裡一陣憐惜,小心地回應了幾句,打發走了刁氏,心內卻是一陣感慨。
三月十二一大早,如箏早早起身,打點停當站在妝臺前:今日她難得穿上了一件很少上身的櫻色短襖,襯得原本就窈窕的腰身更加婀娜,下面配了一條荼白散繡紅梅花枝的襖裙,俏麗端莊,本想著待月走了,頭髮不好打理,誰知道環繡竟然是個手巧的,自告奮勇一會兒就給她梳成了一個端莊中略帶嫵媚的傾髻,配上一個簡單的玉蘭點翠挑心,又簪了那支彩珠梅花簪子,行動間金鈴輕響,端的是引人遐思。
她膚色瑩白,索性也不用粉,只在兩頰和唇間點了胭脂,顧盼間,便帶了幾絲待嫁女兒的風姿。
如箏看著鏡中容貌清麗的少女微微一笑,那鏡中的少女也回報給她一個傾城的微笑,旁邊浣紗輕笑一聲,嘆道:“小姐,奴婢今日才知道,什麼叫做‘女為悅己者容’。”
聽了浣紗這句,如箏才發覺自己在鏡前已經站了很久了,臉色一紅,回頭笑道:“壞妮子,走吧。”
如箏和如詩走到二門上時,如書和如文已經笑著等在那裡了,姐妹四人相互見了禮,還沒來及說上幾句話,便見如嫿步履盈盈,面容倨傲地從靜園方向走來,後面還跟著眉頭微鎖的如琪。
如箏淺笑著打量了一下如嫿今日的穿戴,才發現自己今日雖然刻意的打扮過了,可相較於她來說,還是很素淨的……
一身榴紅的襖裙,配上驚鴻髻,金步搖,唇間硃砂,額頭點翠,看的如箏也禁不住要讚一聲她的容貌,只是轉念間,又在心裡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