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完,如箏又恢復了那和風細雨的樣子,對著眾位媽媽笑到:“大略就是這樣了,諸位媽媽還有什麼異議,儘可以說。”
幾位媽媽冷汗涔涔地面面相覷,卻是誰都不敢提出什麼異議,眼見晚來那三人還在地上跪著呢,三少夫人的法子一聽就是極巧妙的,即便是鬧到夫人那裡,怕是老太君也會迴護這位……
她們權衡利弊,終於不約而同地起身,衝著如箏福下:“奴婢等遵命。”
☆、 196章 新年(四)
晚間蘇有容回來,問見管事媽媽們的情形,起初如箏還只是笑著不肯說,後來實在敵不過他一遍一遍地問,才叫夏魚進來說了,夏魚本就長於言辭,此時覺得揚眉吐氣,便繪聲繪色地將日間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蘇有容一陣發愣,一陣又感慨:這小丫頭,平日裡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役想到卻有這麼細的心思,怪不得侯府那樣水深火熱地都衝出來了,這要是擱現代,估計也是個hr的料啊!
這樣想著,臉上就帶了一絲笑容:“腦子快,梢息靈通,記性也很好嘛,我的小箏兒~”
他說的輕鬆,如箏心裡卻是一沉,忍不住仔細看他臉上的神情,可燈燭之下本來就看不清楚,他素日微笑起來也總是帶著三分好似那魅的味道,如箏此時卻是看不懂了,心裡生怕自己得意過頭了,反倒招了他的忌諱,想想前世,蘇百川就是這樣,自己稍稍動點心思,都會被他說是用心機,不夠溫蜿大氣……不對,怎能拿他和蘇百川相比!
她越想越擔心,拿著筷子在那裡愣神,蘇有容看著奇,低聲叫夏魚退下了.輕輕撫上她手背:
“怎麼了?”
如箏抬起頭,對上自家相公迷惑的眼神,咬了咬牙,起身試探著問說到:“夫君,你會不會覺得我心機太重。不夠……賢德?”
蘇有容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卻加深了:“心機太重?哈哈哈……你還算心機重,我往哪兒擺?”他搖搖頭,放下筷子.“箏兒,咱們不算計別人,但也不能任由人家來算計了咱,你不用心機,難不成就這樣坐等著人家來陷害?你懂得保護自己,不會一味委曲求全,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覺得你不夠賢德?”他伸手將她輕輕一拉,如箏就不由自主地坐在了他腿,蘇有容輕輕環住她的纖腰,聲音也變得沉了些:
“箏兒,我是個庶子,不瞞你說,也是打壓陷害裡掙扎著括下來的,你從小陷在那樣的繼母手裡,沒有幾分自保手段,想來也活不到現在,在我看來,磊落也好,賢德也罷,都是對著正直良善之人才應顯露的品德,若是對著那些陰謀小人,殘狠毒婦,就該機敏果決,才能自保,進而保護身邊親近之人,所以以後你無論用什麼手段,只要不失了本心,我都不會不喜,更加不會怪罪,你夫君我……也不是什麼高潔如蘭的君子。”
如箏聽他這樣低聲說著,漸漸的淚水就盈滿了眼眶,心裡一時百感交集理不情頭緒,卻突然浮起一句話:果然,是不該將他與蘇百川相提並論的……
她回頭,一雙含淚的杏眼對上他含笑的鳳眼,輕輕點了點頭,又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搖頭:不對,我夫君才是高潔君子。”一句話,卻是把蘇有容逗笑了,拿手輕輕一彈她額頭:“得,擦擦眼睛趕緊吃飯!”
國公府蘇家這一年的除夕過得熱鬧而喜慶,兩個新媳婦文磁目蝶般輕盈的身姿穿梭在花廳里布置著酒宴的樣子,看的老國公和老浩命一陣歡喜,許久沒有這樣熱鬧了,二老又思念起遠在邊關的長子和長孫,忍不住看了看一旁端坐著的大房婆媳倆,眼中就帶了些微的寒意。
大年初一傍晚,瑣碎的事情忙完,如箏將對牌交給廖氏夫,廖氏看了看下面報上來的器皿損耗,心裡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戒備,她抬頭看看如箏恭敬的面容,仔細權衡了一下利弊,突然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