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湖規矩吸引了注意力,剛剛的陰霾也被沖淡了很多,看著窗外騎著棗紅色駿馬正和自家夫君說說笑笑的尉遲纖,她不由得又心生羨意,她與她,恰如空中的鴻雁和籠中的鳴禽一般,一個活的天高地闊,一個成日裡仰人鼻息……
秋風乍起,如箏這才想起今日已經是十月初二了,前世的這一天,她含恨而死,重生後的第一個生辰,又是這般遭人算計,連及笄禮都沒有,但想到前世的及笄禮,如箏又覺得還不如像現在這樣,自由自在地坐在車裡,看林間風景,身邊還有……
她搖搖頭,暗笑自己心思恍惚,此時還有時間想些旁的。
“怎麼了?”旁邊蘇有容看似是在閉目養神,實則一直眯著眼睛關注著她,見她臉上風雲變幻的,便坐正了身子問到:“是不舒服還是想到什麼了?”
如箏楞了一下,回頭笑著看看他,正想說“無事”卻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地吐出一句:“無事……只是想到今日是我十五歲生辰,一時有點感慨……”說完,又覺不妥,想收回卻來不及了。
“原來今日是你生辰!”蘇有容眉毛一挑,略帶責怪地搖搖頭:“不早說!還是及笄的日子!我都沒準備賀禮給你!”
如箏見他認真了,趕緊擺擺手:“世兄,快別如此,是小妹多言了!”
蘇有容笑到:“多言什麼,怎如此見外……”他看看旁邊自己的行李,皺眉想了一陣,抽出一管羌笛笑到:“罷了,壽禮來日再補,今日愚兄就奏一曲《桃夭》給你慶生如何?”
如箏趕忙推辭:“不用了,世兄,你的傷還沒好……”
蘇有容卻笑著擺擺手,不顧她阻攔,將羌笛橫在唇間,認真的吹出一曲《桃夭》。
看著他笑的彎彎的眉眼,如箏心裡默默唸出那首膾炙人口的詩作“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慢慢地,一股暖流湧上她心頭眼底,讓她覺得,這個十五歲生日,比什麼華服美饌,賓朋唱和都特別,都珍貴……
來路苦,歸時歡,說說笑笑的,時間也過得快了,午後,映入如箏眼簾的又是熟悉的京郊風光,不一會兒馬車停下,尉遲纖下馬探身進來,對著如箏笑了笑:“到了,你那丫鬟就在前面小亭子等你……”說著,她又轉過頭,對著旁邊縮成一團睡得正香的蘇有容黑了臉:“小淵子,滾起來!”說著一劍穗抽在他臉上。
蘇有容迷迷糊糊睜開眼,對上的是一臉譴責的尉遲纖和不知道該作什麼表情的如箏。
“呃……我睡著了……”他起身,抱歉地笑笑。
“我看見了!”尉遲纖眉毛一立:“讓你在車上陪著箏兒,你給我睡一路?!”
“我沒睡一路……我剛睡著……”蘇有容這樣咕噥著,臉上帶著一個朦朧的微笑:“到了?”
“到了!滾下去!”尉遲纖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回身下了車:本來想得很好,讓自家夫君告訴他不能騎馬,讓他在車裡好好把握機會討好如箏,這東西卻睡了半途!怎不讓尉遲大小姐鬱悶!
蘇有容舒活舒活筋骨,拿起行禮跳下車回頭對如箏笑到:“如箏,自己回去小心點,不用怕,有我師姐在,沒人能往你身上潑髒水!”
如箏看著他,感激地點點頭:“嗯,世兄你好好養傷……”
蘇有容笑了一下,笑容如同和暖的陽光照在如箏身上,他點點頭,又轉了轉眼睛,探頭進來壓低聲音到:“以後恐怕沒機會了,再叫聲來聽聽?”
如箏愣了愣,臉上又飛起紅雲:“子淵哥哥……多保重,再會……”
蘇有容滿足地笑了笑:“好,你也多保重!”說著拱拱手,也不再回頭,自和趙信陵夫婦交代了幾句便跨上白馬,絕塵而去。
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如箏第一次感到了一絲不捨,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