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趙老夫人的臉色終於是沉了下去。
氣氛在一瞬間凝重下來,雙方對峙著幾乎可以說是寸步不讓。
而打破氣氛的,卻是趙庭輝。
「奶奶,倘若你想要人給你按摩,有的是下人,又何必辛苦一趟默默。」
趙庭輝進門之前只以為這次趙老夫人又要站到以默這邊幫助以默,可是進了門自然就意識到了氣氛不對,他笑著來到了以默的身邊,不動聲色地想要握住以默的手腕。
以默卻毫不猶豫地拍開了趙庭輝的手。
「啪「的一聲脆響,打得可就不只是趙庭輝一個人的臉了。
「以默姑娘。」老夫人終於看不下去了,她輕輕咳了一聲,「說到底,你也只是個下人而已。」
既然是下人,那麼又何來公平交易的說法?
「主子想要抬舉你,就沒有你拒絕的份。」
趙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是有心要給以默一個教訓了,她看著以默,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帳簿倘若真的失蹤了,我們可以交給大理寺,讓他們來調查這件事情。」
神怪之說趙老夫人是始終不信的,那麼便只有人為。
而倘若是人為,那自然是有跡可查。
「以默,你說你有膽子去大理寺走一遭嗎?」趙老夫人看著以默,問了她這麼個問題。
大理寺這樣的地方,女子去了自然是要受大罪的。
趙老夫人說這話自然只是為了嚇一嚇以默而已。
畢竟她選擇袖手旁觀的原因原本就是想叫趙庭輝來收服自己,而趙庭輝是絕對捨不得叫以默去吃這個苦頭的。
不過以默要是一意孤行,趙老夫人也確實不介意用這種方式折一折她的傲骨。
反正一兩個月而已,趙老夫人耗得起。
她有意做這個惡人,而趙老夫人也敢肯定,面前的姑娘值得她做這麼次惡人。
以默可以求助趙庭輝,甚至她要是肯用手段,就算是叫趙老夫人後悔至極今天的作為也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這樣可就沒什麼意思了。
哪怕是兩邊已經有丫鬟上前要來壓住以默了,以默卻也沒怎麼慌張,她支著下巴,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記得上次跟小侯爺出門的時候,在北邊可是吃了好些苦頭。」
「不過好在後來,卻是有好心人救了我們,這麼說起來,我們確實是有些幸運的呢。」
這話一出,趙老夫人和趙庭輝的臉色都變了。
以默笑吟吟地看著兩邊要上來的丫頭:「還不趕緊出去,真不怕我接下來說的事情能叫你們先沒了舌頭再丟了性命嗎?」
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自然都是些會察言觀色的奴才,瞅見了府裡兩位主子的神色,哪裡猜不到這其中是有蹊蹺的。
這會兒的步伐不由停滯了些許,帶著些猶豫地看向了趙老夫人。
倘若換了往日,趙老夫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勃然大怒,但是現在她卻顧不上那麼多。
揮了揮手叫了丫鬟下去,她沉著臉看著面前的以默:「你知道多少了?」
底蘊深厚的世家自然不可能只依靠所謂的皇恩沐浴,想要在處處都能夠方便行事,在危急之中能夠逆轉乾坤那自然就要有自己的人手。
更何況是現如今這個時代,唐國如今勢大,卻也絕對不是一枝獨秀,更何況趙家手掌兵權,乾的就是伴君如伴虎的活兒,手底下自然是要有自己的底牌。
但底牌底牌,無人知曉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倘若被人掀出來,那可就是把勇平侯府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