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牧澤野面色一沉,楚辭歸說得隱晦,卻是提示了現如今這事情已經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牧澤宇瞭解楚辭歸,手段八面玲瓏,倘若不是秦離太多難對付,他應當怎麼也會將那邊插手的力量應付回去不讓他們干涉紅鳥計劃的進度的。
「如今的當務之急,是改變目前紅鳥計劃的研究方針。」
「要想說服秦少校,就必須拿出證據證明溫和的手段是有效且可行的。」
「牧隊長,我們需要你。」
這話楚辭歸說得情真意切,牧澤宇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我並不能保證,紅鳥還能對我有之前的友好態度。」
「沒關係的。」楚辭歸聽到這話便知道牧澤宇是同意了他的提議,有些欣慰地笑了起來。
「依照現下的研究看來,紅鳥果然對你是最特殊的,總歸能夠讓實驗又些進展和突破。」
……最特殊嗎?
這話猛地在牧澤宇的心上狠狠地刺了一下。
是的,他也知道,以默待他是不同的,她奮不顧身地救了他,不是一次,而是兩次。
她告訴了他她的名字,向他暴露出了自己的不同。
哪怕最開始明明那麼害怕人類,可是她卻還是會小心地照顧他,對他露出那樣的笑容。
純真,明朗,就彷彿這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無法沾染在她的身上。
在牧澤宇會到基地之後,他幾乎不敢再回憶那笑容,可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那笑容卻總是會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令他的心被狠狠地扯痛。
牧澤宇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他利用了以默,甚至可以說背叛了以默。
他利用了她對他的特殊,利用了她對他的同情,更利用了她對他的喜歡,用這一切來拯救這個世界。
他不後悔,所以他不能在這個時候發現這麼可笑又可悲的真相。
他不能……
他不能喜歡上她,她甚至完全就不是他喜歡的型別才對。
……
可是偏偏有的時候,愛情就是這麼的不講道理。
在牧澤宇走進接觸室,等待單向玻璃開啟的過程中,他感受著自己胸腔之中狂跳的心臟,苦笑著想到。
「牧隊,你是否知曉此次牧將軍受傷的細節。」秦離本來是進來保證牧澤宇安全的,但是這會兒看著牧澤宇的模樣,他卻是突然開口。
思緒被打斷,牧澤宇平復了下狂跳的心臟,皺了皺眉:「怎麼?」
在歸隊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被紫鯊給暗殺了,當時聽到的時候其實他是頗為驚訝的。
畢竟在「刺鯊」行動中,紫鯊所表現出來的智慧還很淺薄,甚至可以將其定義為遵循本能所延伸出來的野獸的智慧。
但是刺殺行動可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了,這至少說明,紫鯊已經理解了人類的社會結構,這可就已經能夠歸納為人類範疇的智慧運用了。
秦離自己開口問的,但是在牧澤宇提起時卻又轉而提出了另外一件事情:「上層選擇將紅鳥的存在公之於眾,是因為現如今的情況需要一劑強心劑打下去。」
「但是在紅鳥被公佈之後,我們卻在各地發現了一股極端反對風潮。」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曾經傳聞中被紅鳥所救的人及其親眷,這些人認為,紅鳥是上天來的救星,將會帶領他們為整個末世畫下休止符,我們這些人,不應當不顧紅鳥的意志利用紅鳥的身體和能力。」
「這是一種褻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秦離的聲線依舊是平穩而無波瀾的,但是牧澤宇卻偏偏從中聽出了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