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故回到客棧後便將蘇木叫了過去。
“老師,您找我?”蘇木從門外探出個腦袋嬉皮笑臉。
“我要回上饒,你正好同我一道回去。”秦故道。
秦故常年不回上饒,蘇木沒料到他這回怎麼要回去了。眨了兩下眼才恍然大悟,“哦!我差點忘了,再過不久就是呂夫子的生辰了,您是該回去。”
“你又胡說八道什麼!”秦故聽完她的話,急得就差跳腳了,“我與她和離多年,不許妄議!”
蘇木做了個捂嘴的動作,道:“我不能跟老師回去。”
“為何?”
蘇木支支吾吾,在秦故越發嚴肅的眼神裡硬著頭皮道:“我……還要去趟洛州。”她是秦故看著長大的,在他面前撒謊一眼就能被看穿,倒不如實話實說。
“你去洛州做什麼?”秦故道,“舒秦不是辦完禹郡的案子便要回上饒覆命?”
在秦故的心裡,蘇木自然是不可能一個人出遠門,忽然要去之前從未去過的洛州,想來只會是因為舒秦要帶她去。
“不是與舒秦,是與靖遠侯。”蘇木小聲道。秦故不喜歡沈行在她是知道的,她往後退了兩步,縮著脖子等秦故劈頭蓋臉罵她一頓。
猜測的斥罵卻沒發生。秦故還有些沒轉過神,一時想不到蘇木怎麼和靖遠侯走在一起了。等聯絡起最近蘇木與靖遠侯的舉止,才漸漸回過味,第一個反應不是罵她,而是痛心疾首道:“你與靖遠侯……那舒秦該怎麼辦?”
“與舒秦有什麼關係?”蘇木想過老師會苦口婆心勸她沈行在不是什麼好東西,或是罵她瞎了眼,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提起舒秦。
“舒秦待你一片真心,你這……那他……”秦故重重嘆了口氣。
蘇木越發一頭霧水,但大概明白秦故是將她與舒秦做一對兒看了。
將她與舒秦當成一對兒的人很多。長輩看著兩個小孩青梅竹馬長大,就總覺得一同長大了,往後多半也要一同生活。未被退婚前倒還沒那麼誇張,被退婚後,連一向不關心她感情之事的熹王也問過她對舒秦的看法。
她被退婚那段日子倒也不是沒想過與舒秦湊活過算了,只是頻頻暗示他他都當看不見,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老師您多慮了,我與舒秦只是朋友。”蘇木無奈。
看自己的學生對舒秦沒有半點心思,感情之事,秦故氣得吹鬍子瞪眼也沒有辦法,又道:“你知道靖遠侯是個什麼人嗎?他那般奸猾狡詐之人,同他在一起你以為自己能佔什麼好?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他了呢!”
蘇木聽不得有人罵沈行在,面對自己的老師也不敢頂嘴,醞釀半晌,小聲嘟囔,“他不是老師說的那種人。”
雖然沈行在的確十分狡猾,一肚子壞水兒。
“你就是豬油蒙了心,看塊石頭都覺得是良玉!”秦故越罵心口這股氣越是順不下來。他沒有孩子,蘇木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他將她做女兒一般看待。哪個有良心的父親都不會將女兒嫁給靖遠侯那種人。
“這世間男子那麼多,你非要一個靖遠侯做什麼呢?”
“敢問老師能忘得了呂夫子嗎?”蘇木有些不忿。
秦故被她問得一愣,下意識道:“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與她早已和離。”
見秦故心虛了,蘇木趁機發難,“和離了也不見老師忘了呂夫子。”
“胡說八道。”秦故矢口否認,“我與你……的呂夫子如今只是普通朋友。”
“喔,這樣啊。”蘇木探著腦袋看秦故書案上呂夫子編的字帖,像與他閒聊一般,“既然是朋友,老師記得備好份子錢。”
秦故警覺,“什麼份子錢。”
“也沒什麼,總之老師記得備好就行。”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