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究竟知道了什麼?知道了多少?如何知曉的?
或是……他也重生了?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雲遲都不驚訝,畢竟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已經夠匪夷所思了。
讓他不高興的是,徒兒這幾日便是為著這個不敢回來麼?
雲遲就這麼坐在床邊看著徒兒,一邊看一邊自己一個人生著悶氣。
一直到天際破曉,東方一抹光亮刺穿黑夜,黎明初現。
宋時樾揉了揉太陽穴,悠悠轉醒。
師尊就坐在他身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宋時樾猛地坐起來,在雲遲的目不轉睛中慌亂下了床,就要往外走。
雲遲也是沒想到他會是這般反應,回過神來即刻抓住他的手,將他按回床上,語氣危險:「還想跑?」
「跑去哪?」
宋時樾微微掙扎,逃避著別過臉。
「師尊,起來。」
雲遲簡直是……要被這小崽子氣死了。
怕不是連自己昨夜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忘了。
還好從他酒後吐出來的真言中知曉了他如此的原因,否則,他今日又這般舉動,只怕是要戳雲遲的心窩子。
宋時樾還不妥協:「師尊,我真的有事,你放手。」
「不放。你若真想讓我起來,就推開我。」雲遲抵著他兩隻手,俯身。
見著宋時樾兩根眉毛糾結地擰在一起,他心思一動,慢慢低頭。
宋時樾瞪著眼睛看師尊緩緩靠近。
雲遲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按著他在唇上嘬了一口。
「推我啊,怎麼?不敢動手?你不是長本事了嗎?」
他說著又低頭親了一口,故意發出聲響,「翅膀硬了,一聲不吭有家不回,你到底想怎樣?」
宋時樾懵懵的,對現下的情況尚未反應過來,已經被師尊襲擊得面紅耳赤。
唇上又傳來久違的清晰觸感,他沉默以對師尊的聲聲質問。
「不說話?既然這樣,你是不想要再住這兒了,正好,宥桓如今無家可歸,我就把他接過來……」
「師尊!」宋時樾紅著眼睛,終於委屈地吼了出來。
宋時樾覺得師尊翻臉才快得很,上一刻還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下一刻竟說出這種話。
像極了渣男。
激將法成功了,雲遲鬆手直起身。
於床側居高臨下看著他:「捨得開金口與我講話了?」
宋時樾坐了起來,低頭垂著眸子。
小聲道:「不可以的。」
他指尖揪著被褥,攥出褶皺,一遍一遍呢喃著:「不可以。」
可他又只知道說「不可以」,其餘什麼也不肯說。
雲遲看得著急,繼續刺激他。
「為什麼不可以?」
「你……」宋時樾抬起頭,臉是紅的眼睛也是紅的,急促地喘著氣,像是沒想到雲遲會這樣問。
「這是我和師尊的……」
他這幾日有心逃避師尊,就是在拖,不想讓師尊知道那些不好的事情。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但他根本沒法做到斷舍離。
他蹙著眉頭,還是不肯說。
「你究竟想瞞我到什麼時候?」雲遲不忍看他流露痛苦的神色,開門見山。
「昨夜你喝醉了,什麼都說了。」
「我……」宋時樾面露愕然,彷彿天都要塌了,他怔愣地往後退,似乎想將自己縮排角落裡。
雲遲卻是步步緊逼,扯著被褥不讓他將自己遮住。
「躲什麼?」
「師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殺他們的,可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