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望著遙生滿臉冰霜,心情又失落了一些。有些事遙生不肯給她答案,她想明白為什麼長寧可以得到她的心,書予卻不行。無奈苦楚,埋在遙生的懷裡,長寧嘆息一聲。
遙生皺起了眉頭,面上仍是冷的像冰,可搭在肩頭的纖纖玉指又不忍托住了長寧的後頸,妄圖予她片刻慰藉。就連遙生也混亂了,她反覆告誡自己長寧狡黠,最擅長玩弄人心。可眼前一樁樁一件件都在不停推翻記憶的長寧。遙生害怕自己的不堅定,更害怕一旦真心相迎,長寧又會將利刃對準她的心窩。
遙生原本很堅定,老天要她重活一世,就是給她復仇的機會。可每一次與長寧相處,這種堅定就
會被動搖,她想如果有什麼能證明長寧會變的話,大概就是長寧的命吧。她甘願死,甘願讓出她的王位和江山,到那時,也許遙生會信她。
頸後漸漸升暖,甜的滋味在心頭蔓延,長寧便更不捨得鬆開遙生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唯有遙生才能觸動長寧。
長寧臂彎施加的力道越來越重,像是想要將遙生困進身體裡一般。她的索求無度,如果遙生不制止,那人永遠也學不會安生。
「嘶——遙生饒命!遙生饒命!」長寧的耳朵在遙生的摧殘下,被捏得正疼。
「還不撒手?」遙生無奈,長寧只得將自己的鹹豬蹄鬆了開。
「雲芝。」遙生望門口喚了一聲。
「小姐。」小丫鬟忙進屋奉候。
「去與父親說公主要在此間用早,莫讓大家等著了。」遙生看也不看身後淚眼汪汪的長寧,囑託著雲芝將早食送到屋頭來。
只待雲芝退下,身後那人又是不安生起來,惹得遙生時時頭痛。
「遙生。」長寧在身後軟軟糯糯的喚。
遙生側目去望,見長寧舉著一顆圓子,目光裡滿是期待。
「……」
「遙生?」
「……」遙生已是確定好了逃跑的理由。
終於,當長寧離了蘇府時,遙生才得以從心力交瘁中解脫出來。
直至回到長寧府,獻平君的臉上都是那不可自拔的笑意暖融。迷迷糊糊也不管眾人如何,吩咐了下人要補覺,便將自己關進了寢宮。沉重的大門合上,長寧面上的笑意,隨著落下的門栓消散,說要補覺的人,未去床榻,而是徑直拉開衣櫃往暗道裡行了去。
雖是疲倦,可長寧從不肯縱容自己懶惰。她生性謹慎,為人處世便也多會給自己多留些退路。望著石室寂靜昏黑,長寧將立在牆角的長劍提起。漆黑之中,她一遍遍反覆練習糾正著自己動作。太平不久,遙生一日未嫁,爭端就一日不會平息。不論遙生如何去選擇未來,若終有一天面對不得已時,她仍是想做保護蘇遙生的那個人。
雖然蘇府表面上看似恢復了平靜,可實際上,目送長寧歸府的蘇令卿卻陷入了苦思。長寧,不可不信,也不可盡信。思量無果,蘇令卿招手喚來了府上跑腿的小廝,寫了一封書信,安頓那人將書信送去了太子府。
第18章 暢快淋漓
自從公主離開府上已是過了幾日,而這幾日蘇令卿就陷入了心事重重之中。蘇遙生看在眼裡,可她畢竟只是個女兒,許多事,她只能看,只能等,卻不能去問。
終於,蘇令卿在午晌飯後,開了口:「生兒,你一會兒來爹的書房一趟,爹有話要問你。」
「好。」遙生放下碗筷,心裡也清楚,該來的終究會來。
「爹…」書房裡,遙生合上門,轉身望著蘇令卿。
「唔,坐下。」蘇令卿合上几案上一本寫了一半的諫書,用筆尾敲了敲桌沿。
目光嚴肅望著蘇遙生坐下時,蘇令卿放下手中的筆桿問道:「本來有些事,爹不想過問,可事關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