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是這樣,因為在沛城,有遙生的人手,大家心甘情願輔佐的人是遙生,大家忠心侍奉的主子也是遙生。不過,慢慢地,長寧在接手一些事情,漸漸攬回了沛州的大權。因為長寧才是沛州的主人,建造沛城的主意,也是長寧謀劃的結果。遙生不願搶功,便漸漸退回長寧的背後,默默做回獻平王身後的女子。
這一個人想攬權,一個人想還政,一拍即合,大家很默契的交權分工,哪怕是各自的心思有所不同。長寧並不是在意手上這點權利,可她不忍心遙生受累,漸漸的,皇城裡的人手重新鋪開,長寧也不至於再通宵達旦的忙碌。稍稍安穩下來了,就匆匆接了遙生手中的事務,她在努力兌現自己的承諾,她想讓遙生做這天下最自由自在的女子。
可相互喜歡彼此的心思不假,遙生又怎麼忍心將所有的重擔壓在長寧一人肩上?夜深人靜時,她還是喜歡和長寧對案而坐,處理
些無關緊要的邊角政務,也會在長寧疲倦時,看著她躺在自己腿上,閉目養神的模樣。
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岳母和大嫂也漸漸忘卻了憂愁和心事。以前從來不敢想的日子,現在卻是天翻地覆。天落了雪,人犯了懶,卻也不用看夫君臉色,處處小心翼翼,想睡懶覺就遲些起床,想出門也是一時興起的盡興遊玩。
長寧雖然有政務在身,但從來不強調什麼早請晚安的,大家住在一處,卻又是充分的自在閒適。因為這一家之主開明隨和,整個家都變了滋味。
眼看著就是過年了,誰也沒成想過,蘇海潮拗不過父親訓斥,託家臣來喊婆娘回家。這一回,不是捎了書信,竟是差遣了自己的手下,趕著馬車不遠萬裡來請。看陣勢,這次是非要把人帶回去不成。
習音急急來請時,長寧正在城衙的公堂裡盯對政務,只見這公堂上,為臣的,對列坐在堂里正激辯。這小丫頭匆匆繞著堂側,跑去長寧耳邊掩了唇低語,只說了幾句就見長寧黑著臉色起了身。
「我家裡有事,城尹你來主持,今日之事,若是有個結果的,擬了文書報與我。」長寧匆匆起身,摘了頂戴抱在懷裡就匆匆跟著那小丫鬟跑了出去。
「嫂嫂是不是嚇壞了?」長寧斂著官袍一路小跑。
「嚇壞了!來的人專門瞅了空子,在老夫人她們逛集的時候下手。不由分說,見了人就搶了往馬車裡塞,不是百姓見了給堵在路上,只怕真就讓掠走了!」習音小跑跟著,忙是回答。
「遙生呢?」
「王妃也在呢,得了訊息估計也會氣得不輕,不過安常侍已經去攔著了。奴怕一家人…您…您知道,王妃怎麼做都是不孝,奴覺著應該請您出面。」
「做得好。」兩個人火急火燎地跑就看見大老遠,人群團團圍著馬路中央,正亂。
「讓一讓,讓一讓!」隨行的侍從在人群中開出一條小道,就看見幾個大漢也想借著路逃竄,被百姓們推搡著,又推回馬車旁。人群吵吵嚷嚷,一見是獻平王來了,百姓們更是嘈雜的喧鬧起來,指著那幾個漢子告狀。
長寧看了那幾人風塵僕僕的,就聽得馬車裡,哭聲連連。心頭一酸,踹
開擋在面前的大漢,與馬車裡的人請道:「岳母,嫂嫂,是長寧,長寧來了。」
掀開馬車簾子,見兩人嚇得不輕,岳母抱著大嫂,大嫂嚇哭了,袖子也被扯得稀爛,看也知道是那些人動了武。
「娘!」馬車外,又有人驚慌失措跑了過來,聽著聲音,是遙生也嚇得夠嗆。
「岳母,嫂嫂,你們別怕。」長寧低頭解了腰間的玉帶,匆匆將官袍脫下,披在大嫂身上。可憐那女子比遙生大不得幾歲,卻被這些個陰魂不散的混帳騷擾得嚇破了膽。
攙著兩人下了馬車,遙生也沖了上來,「娘,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