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曾想到,這個被他牢牢鉗住的女人竟是不驚不懼,很溫柔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就像是那些涉世未深的男孩子們,要是沒有受過你的教育,恐怕不會這麼輕易地失去了蛋又失去了命吧。」
蕭戊誕:……
尤霏霏小聲地驚呼了一下:「不要誤會,我在說失去蛋的時候,沒有任何諷刺你的意思,你知道的吧,蕭先生。」
蕭戊誕在這瞬間想捏碎她的下巴,或者拉斷她的舌頭,斷掉每一個可能會讓她逃跑的腳筋也好。
然而他最後也只是鬆開手,極是個束手無策的樣子,就像是被困束在鐵籠子裡面的巨獸,咆哮道:「尤霏霏,我到底應該拿你怎麼辦!」
總是這個樣子,眼前的這個女人總是這個樣子,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其實最是冷血平淡不已,除了她妹妹尤皎皎,好像就沒有什麼會讓她產生精神波動的人。
哦對了,可能還有一個,差牧綠。
一想到這個名字,蕭戊誕就要咬牙了,然而還不等他再次猙獰地搖晃她脖頸,就聽到她接著客氣地開了口。
「首先,應該給我倒一杯水。」尤霏霏指了指自己脫水的乾燥唇瓣,簡單道,「我現在很渴,能和你說話都能聞到血腥味。」
這恐怕是最不見外的受害者,然而蕭戊誕卻一下子彈跳起來,像是被安了發條的笨拙木偶,又去起身給她倒水。
就算眼前依舊籠罩著一層灰暗的布條,尤霏霏依舊能聽到他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在隱約的水流聲傳出時,她搖搖頭,溫聲說:「不能全部是一百度的沸水,不然我會燙傷。最好也不要太涼,因為我現在有點冷。」
還教導他:「既然你現在是逃竄的狀態,就不應該用飲水機,不僅不容易攜帶,而且還很容易被察覺出來蹤跡。」
蕭戊誕小心翼翼地捧了水來,拿著吸管點在她唇上,小聲道:「水溫還好嗎?」
「正適宜,謝謝你。」尤霏霏客氣地指出,「不過你既然剛剛喝下去,也沒有必要問我了。雖然表面上看不太出來,但其實我們是同一個物種,也有著對溫度相似的感知能力。」
蕭戊誕勃然大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尤霏霏喝掉了最後一滴水:「就是說你不是人的意思。」
「順便,」她手指動了動,就在蕭戊誕眉頭一豎以為她要掙脫的時候,卻聽到她笑著說,「麻煩你給我加一層被子,如果不夠用的話就幫我放一個熱水袋。」
蕭戊誕下意識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要是病了,才更不會跑出去。」
然而尤霏霏直白地指出來:「因為你沒有藥,如果我病了,就直接死了。」
蕭戊誕一下子陷入沉默,這個本來就冰冷的空間就更加凝滯起來。
不過女人毫不在乎,自顧自地接著笑說:「我自己的意願是什麼先不論,但是看起來,蕭先生應該不想讓我死的。」
隨後是更加長久的沉默,久到尤霏霏又要昏睡過去的當口,感知到身上被粗暴地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被,她嗅了嗅,笑著說謝謝,又溫溫柔柔地表示:「你如果經常晾曬它,就不會有這麼大的潮氣。」
等到女人陷入沉睡的時候,蕭戊誕形如困獸地走來走去,一向沉穩而從容不迫的面龐顯出來抓狂的意味。
這個女人總是這樣,她總是這個樣子!
從第一面開始,蕭戊誕就根本奈何不了她!
第359章 、孤身與結伴
【外界】
連夜趕到檳城的時候,窗外落了點小雨,於是這座都市化的大城市也顯出來一點點霧氣茫茫的色彩來。
「對,師傅,就是這裡。」拿著陳軟芋給的小紙條,尤皎皎在司機懷疑的目光下點了點頭,付好錢後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