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柄劍穿入掉在人群尾巴的喉嚨,還不等他叫出聲來,就已經軟軟地倒了下去。
等到其餘人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這一眾人已經死掉了小半,他們驚慌失措下叫出了這個瘋狂殺手的名字:「王氏?你怎麼會在這裡!」
正所謂強悍的怕瘋的,瘋的怕不要命的,這幾個人猝不及防之下沒有武器,下意識去摸尋的時候只找到了三兩尖銳石塊,想去逼退這個眼神幽深已經瘋掉的女人。
然而王寶釧竟是不畏懼疼痛,也不怕死,任自己臉頰上滿是頭破血流的紅色痕跡,依舊把刀子往前直直捅去,連手指被人為掰斷成軟綿綿的樣子也不在乎,就是鐵了心要他們死。
最後一個打頭的人咽氣前,朦朦朧朧看到有衙役驚呼著趕來,而滿身粘稠血跡的女人已經扶著腰鬼魅般跑遠。
他最後一個念頭劃過。
操你祖宗的薛平貴!這哪裡是普普通通偷情弱女子!你個該挨千刀萬剮的煞筆騙子,老子會在黃泉路上等你的!
隨後脖子一歪,徹底沒了氣。
這幾個月的時間,不僅僅讓只會嚶嚶哭泣的王寶釧脫胎換骨,成為了復仇強者鐵血寡婦,對於被折磨得快咽氣的武大郎來說,那就是生不如死。
隨著時間一天天走過,除了已經小產的王寶釧,蓮媽媽發作的時間也快要到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孕期吃的過多的原因,她原本就肥胖的身體此刻越發腫大,癱在窄小的產房裡,腰腹的肉幾乎要越著床榻邊緣而出。
蓮媽媽在一眾人的齊聲鼓勁下尖叫不休,然而卻怎麼都沒有動靜。
有個嬤嬤皺起了眉頭:「蓮媽媽,你不是總嫌棄旁的夫人生孩子時嬌貴嗎?怎麼到現在卻只知道亂喊亂叫,連用力都不會使?」
蓮媽媽銳痛之餘,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劈成了兩半。
說那些話的時候不過是上下嘴皮子一磕,總計她當時也不會覺得自己還有機會生孩子,哪曾想這一天就輪到了自己。
另一個在場的人是已經故去的老夫人身邊的管事,現在一頭烏髮成雪,冷幽幽地看過來:「蓮媽媽,這孩子再憋下去會窒息而死。若是你再生不出,我也沒辦法,只好拿把銅剪子將娃娃取出來了。」
破腹取子,那她不是死路一條?蓮媽媽瞳孔一縮,這麼想的時候倒是忘了,之前旁的產婦哀哀痛叫的時候,她也是嫌棄地一撇嘴:「這女的就是裝娃娃的一個缸,鬼哭狼嚎幹什麼玩意,實在不行拿把剪子一把剖開也算是她功德圓滿。」
眼看著那面容冷硬的婆子真的燒起來剪刀,蓮媽媽心下鼓足了力氣,一個寸勁,竟是腦子一空,肚子裡的負擔一空,下一刻就有嬰兒啼哭的聲音傳出來。
生下來了。
其實蓮媽媽驚慌失措下,倒是忘了將瀧已經把身契還給了她,她現下其實是個平民百姓,是個和管事平起平坐的地位,倒是不必這麼謹小慎微。
只是她做奴婢實在是太久了,從出生開始,蓮媽媽就是個家生子的奴婢,這輩子從來沒脫了賤籍,便是到了武家也是跟在潘金蓮的身邊,做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僕婦。
因此,縱使脫了賤籍,她也沒有這個意識。
這倒不能怪蓮媽媽,不僅僅是她沒有這個意識,就連武大郎也沒有這個意識,不然他也不會在悄悄趁亂跑出茅房中後,趁著其他僕婦抱著孩子離開時,一刀捅穿了蓮媽媽的喉嚨。
他身上滿是汙水漚出來的穢物痕跡,眼睛裡全是紅血絲,一把柴骨瘦弱嶙峋,是真的遭受過大罪的模樣,命根子都被那看著他的侍從削去一半,可見嫉妒果真是男人的原罪。
武大郎下手穩準狠,發誓要把這個害自己如此面目的罪魁禍首一刀捅死,這回他深諳夜長夢多的原理,也不等這老婦再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