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想說什麼？”蕭禹一邊示意慕白將楊鳴的屍體抬出去，一邊思索著，“奚家除了要對付阿雪，還有什麼圖謀？”
葉南雪摘下手套，輕聲道：“從他的症狀來看，這次下的斷魂香，比我在北榮見過的那次毒性要猛烈得多。”
“什麼意思？”青陽皺眉。
“斷魂香本就是東南秘谷的獨門劇毒，一般人根本買不到。”葉南雪解釋道，“而且秘谷的人向來謹慎，每次配製的毒藥都會留下獨特的記號。這次的毒性如此猛烈，說明……”
“說明這是秘谷新配製的毒藥。”蕭禹接過話頭，“奚家不惜重金讓秘谷配製新毒，看來是早有預謀。”
青陽冷笑一聲：“一個區區世家，居然敢……”
“不。”葉南雪突然說，“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楊鳴最後那麼急切地要說什麼，應該不僅僅是奚家要對付我的事。”
她看向蕭禹：“你可還記得當初在北榮，胡律達是怎麼對付異己的嗎？”
蕭禹眸光一凜：“你是說……”
“投毒。”葉南雪點頭，“胡律達最擅長用這種方式除掉不服從的人。而這次奚家用的手段，和當年胡律達如出一轍。”
“你的意思是，奚家和胡律達有勾結？”青陽神色凝重。
“很有可能。”葉南雪繼續分析，“你想想，這次的鼠疫從北邊來，偏偏奚家的人又在這個時候鬧事。而且用的還是和胡律達一樣的手段……”
蕭禹眼中寒光乍現：“原來如此。難怪奚家這麼有恃無恐，原來是和北榮勾結上了。”
“不止如此。”葉南雪看著楊鳴的屍體，“他們可能不僅要對付我，更是衝著……”
“衝著皇權來的。”蕭禹冷冷接道，“一面假意要把奚家女兒送進宮，一面暗中和北榮勾結。好一個奚家，打的真是好算盤！”
青陽沉聲道：“那現在……”
“立刻派人盯緊奚家在江都的一舉一動。”蕭禹果斷下令，“尤其是驛館裡的奚鳳兒，一定要嚴密監視。”
“是。”慕白領命而去。
葉南雪卻突然想到什麼：“不對，若真如我們所料，奚家和胡律達勾結，那楊鳴的死……”
“他知道得太多了。”蕭禹接過她的話，“奚家害怕他說出和北榮勾結的事，所以才這麼急著要他的命。”
青陽眼中殺意漸濃：“這群叛徒！”
“阿雪。”蕭禹轉向葉南雪，“從現在開始，你一定要小心。奚家既然和胡律達有勾結，那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沒事。”葉南雪搖頭，“現在最重要的是控制住疫情。若是讓百姓知道這場瘟疫是人為的……”
她話未說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譁。江尋快步進來：“郡主，城南又發現了新的病患！這次……這次死了好幾個人！”
蕭禹和青陽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死了好幾個？”葉南雪臉色一變，“帶我去看看。”
“我跟你去。”蕭禹和青陽再次異口同聲。這一次他們卻顧不得尷尬，因為事態實在太嚴重了。
城南一處民宅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幾具屍體被蓋著白布，周圍瀰漫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都讓開！”江尋維持著秩序，“讓郡主檢查。”
葉南雪快步上前，揭開白布檢視。片刻後，她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怎麼了？”蕭禹低聲問。
“這些人……”葉南雪聲音有些發顫，“不是死於鼠疫。”
“什麼？”
“他們是中毒而死的。”南雪指著屍體上的症狀，“你看，這些青紫的痕跡，和楊鳴身上的一模一樣。”
蕭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