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不比聶懷桑這種從小接受要找門當戶對的世家仙子娶妻生子這種理念,他從小在山上由師父教導,學得比較多。
況且因為他師父寬容,門中亦有同性相戀。所以在當時聽完聶懷桑描述之後,蘇樂就敏銳地覺察出事情不對勁。
現如今聽到落實,他拽起聶懷桑手腕就跑,“走走,聶兄我們去看看。”
聶懷桑被他拽得一個趔趄,調整著姿勢勉強跟上人步伐:“哎不是,蘇兄你慢點!”
見此,蘇涼涼也呆不住了。
她腳尖輕點,一臉吃瓜表情跟在聶懷桑兩人身後。
等到這幾人成功到達剛才樹倒的位置之後,才發現這裡已經圍了一圈人。
而處於包圍圈中心的,正是拿著陳情滿臉陰鷙的魏無羨。在他身前,江厭離站著將人緊緊護在身後。
對面,則是圍獵開場時的那位挑釁眾人金子勳公子,與身後金子軒金夫人等。
周圍氣氛劍拔弩張,明顯是這兩波人正無聲對峙著什麼。
聶懷桑兩人來時看到眼前的場景頗有些懵,他們在附近一圈圈吃瓜群眾七嘴八舌中才勉強拼湊出事情的前因後果。
竟是因為魏無羨用鬼道獵了太多獵物的原因。
聽完後,蘇樂先是上下打量一瞬這位師父提到的小師侄。隨即上前,望向這一群不覺得有問題的觀眾,臉色頗有些一言難盡地準備開口,便被聶懷桑一把拉回人群。
蘇樂疑惑著,聶懷桑無聲搖搖頭,眼睛瞟向某處。
下一瞬,在氛圍正膠著之際,一道狐疑的女聲幽幽飄來:
“哎呀,這裡好熱鬧啊。咦,大家都在啊!”
蘇涼涼一襲粉紅蓮花衫裙,荒堂輕扇從人群中走進來。
她走到江厭離與金子勳中間,先是瞥了眼面色凝重,母雞護崽似的護在魏無羨前的江厭離,然後才笑著轉向後方的金夫人:“怎麼了這是,先前不是還好好的。
怎麼一轉眼就跟要打起來一樣?”
金夫人看了金子勳一眼,出面道:“原是誤會,就是子勳跟魏無羨起了些小衝突,小輩們之間的玩鬧罷了。”
她揚聲冷喝,對金子勳明顯少了幾分耐心:“子勳,聽到了嗎?道歉。”
金夫人本意是想讓金子勳趕緊道歉,免得蘇涼涼摻和進來,讓小事化大,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可惜金子勳並沒有意會他的意思,梗著脖子依舊和魏無羨叫板。
蘇涼涼見此不由得嗤笑出聲。她荒堂遮過半邊臉,只留出一雙微彎的眸子,道:“金夫人,我看金子勳公子這意思,好像不是誤會呢。”
周圍竊竊私語聲逐漸大起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許多人一開始只是奔著討伐魏無羨去的,但現在更多的是想看蘭陵金氏的笑話。
畢竟這種大世族的笑話,才是可遇不可求。
而且不管這兩家最後是誰吵贏了,關係也肯定不復從前了。對那些急於上位的小家族而言,簡直百利而無一害。
只希望他們快點打起來。
金夫人今日幾次三番被當眾下了面子,心中正憋屈惱火。但礙於在場眾人,她也不好隨意發作。
便只能將怒火對準事件的罪魁禍首:“子勳,說話。”
金子勳急叫道:“伯母!”
事到如今,金子勳竟是還看不清局勢。他見對面正在悠然笑著的蘇涼涼,只覺得那笑容格外的刺眼。
一個散修,如今都敢爬到他頭上。
這個念頭,彷彿是一個巨大的耳光,扇在他臉上,只留下火辣辣的刺痛。
金子勳冷笑道:“你又在得意什麼!不過一介女流之輩,靠著一些邪魔歪道雕蟲小技混了個名聲,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